嘴里裹下一口酒后,舌尖舔嘴角滴露之际,她又偏头了眼八角楼书阁那边,缓缓应下了,「试试看吧。」
继而又盯向了东良玉和东良泽,问:「你们呢?」
东良玉轻声道:「我都行。」
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能改变体质修行就不错了,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东良泽则看了眼藏书阁那边,试着问道:「弗先生会收我吗?」
红衣女道;「他那人不好说,他一时也走不了,再说吧,你们先吃饭。」
有些话她不好明说,说到底,还是这一家的修炼根骨不行。
说句不中听的,好吃的东西容易让人下口,弄坨屎让人家咽下去,肯定是有点困难的。
于是一家子陆续动起了筷子。
吃了没几口,东良泽忽又噗嘴笑了起来。
东良英瞪他,「美得你,有什麽好笑的,弗先生会不会收你还不一定。」
东良泽却了眼东良仪,戏谑道:「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那个王平,别的不说,对我们家影响确实挺大的,大姐这厨艺能突飞猛进,能得这美味可口,我们还真得感谢他,不然我们还不知要捏着鼻子咽多久。」
一家人莞尔,东良仪低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红衣女不知其中典故,好奇道:
:「那个王平还有一手好厨艺不成?
东良泽憋笑道:「他走的时候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说大姐搞的菜难吃·—」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先不住了,嘴里的东西差点没笑得喷出来。
红衣女不明白这有什麽好笑的,待一旁的东良英主动凑她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遍后,她方知这笑点在哪,也体会到了王平的艰辛,在这里呆那麽久看似一直安好,实际上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能逼得那厮走的时候还不忘提这事,小气巴巴的,这得是屈了多久,成了什麽样,她想想也忍不住晒笑摇头。
再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端酒慢品的眼神里流露出羡慕,目光看到院子里刻字的大石头后,思绪又不知飘去了哪里。
饭后,天也彻底黑了,一家人惊奇发现,红衣女这次没有照常饭后就进自己房间关门,而是去了八角楼那边。
东良玉略有担心,怕藏在藏书阁里的师春被发现。
红衣女也确实拎着裙子一步步登上了藏书阁,找到了掌灯看书的青衫文客。
红衣女走到他附近的书架前随意抽了本书翻看,直接施法传音道:「给你推荐两个徒弟。」
青衫文客头都不抬,直接传音回绝,「不要。」
红衣女传音:「我还没说是谁,你就拒绝上了。」
青衫文客传音回:「透露消息说这里藏书多,现在又跟我说收徒,你能在这里,除了这书馆里的人还有别人吗?」
红衣女:「这一家五口人都不错,你先看看再说。」
青衫文客:「我能猜到是哪五口,都见过了,资质太差,都不适合,你硬塞没用。」
红衣女:「四个小辈,已经安排出去了两个,还剩两个,事是我说出口的,不好反悔,你帮忙解决一个,剩下的我再找别人。」
听到这里,青衫文客好奇抬头,看向她,传音问:「就他们那根骨,一眼就能明了,谁能收他们?还一下两个,你都推给谁了?」
他觉得能让对方开口的,应该都不会是一般人,问题是越不是一般人,越不会随意收徒。
红衣女:「倒也不是我推的,是他们自己心里有了拜师对象,我帮个忙而已。」
青衫文客:「都谁?」
红衣女:「大姑娘心慕炼天宗司徒孤,三姑娘心慕衍宝宗弟子李红酒。」
「—」青衫文客盯着她茫然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问:「司徒孤他们答应了?」
红衣女:「没呢,刚饭桌上议论的事,还没找他们。」
青衫文客乐了,「女的,还不知道适不适合修炼火性功法,怎麽想的?别的不说,司徒孤可不会吃你硬塞徒弟这套,还有那李红酒又是什麽鬼,这一家人都什麽奇葩,答应这事,你想什麽呢?」
红衣女叹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选择,早知如此,我就该收着点许诺,多少年了,又有了说大话的感觉。我不管,你帮我解决一个。」
青衫文客了声,继续埋头翻自己的书,「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若能让司徒孤和那个谁都答应下来,我也领一个,否则左右都是说大话,也不差我这里。」
说着又抬眼补了句,「就司徒孤那性子,不合适的事,你就算把他脑袋给摘了,他也不可能答应,你家那口子出面也没用。」
「哼,等着瞧!」红衣女送他一个大白眼,书扔回书架,抬手轻抚鬓边红花,红裙一甩,转头而去,直接绕去了隔壁,往上三楼的楼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