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择师2
在她眼里,李红酒那种角色的的确确只能算是个小人物。
但相对来说,连她都能知道李红酒这个人,又证明了李红酒在某种程度上已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可她确实好奇,这麽多可供选择的条件,怎麽就选到这个李红酒头上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毕竟在书馆呆了一阵,坐在了东良英的这个位置上,大概能猜到东良英对李红酒的认知来自于哪,估计和书馆里那些心比天高丶嘴比能耐大的读书人有关。
然对一家子的其他人来说,对李红酒的情况却知之甚少,警如大小姐东良仪,一直在后院忙生活,甚少与外人接触,顶多也就偶尔听家人议论外面的事。
二小姐东良玉身在二楼的孤僻环境中,也是同样的。
一家之主的东闻殊来往的人,少有探讨这方面事情的。
除东良英坐堂听人议论的多外,估计一家子也就四小子东良泽稍微听说多一些,少年心性嘛,
对新生代的俊杰也是会两眼放光的,恨不能自己。
可东良泽也同样是一脸疑惑,也不认为李红酒对比那些高人能更有资格为师。
完全想不通三姐怎麽会想拜李红酒为师被大家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东良英嘟着回了句,「名师高人是好,可有见识的都说我修炼天赋不怎麽样,跟了名师高人无非是找个好倚仗,于我修行一途,真能致远吗?」
有句闷在心里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靠人能靠一辈子吗?
之前记得父亲说过,祖上的那份人情已经用掉了,也不可能依靠一辈子。
她已经目睹了表哥遭刑后的惨不忍睹,又目睹了父亲受刑后的伤痕累累,事情看似过去了,可依然是心有馀悸。
短时间内接连两次的无能为力感,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将来若再遇到同样的事,怎麽办?
眼前君姐的表舅关系,那是人家君姐的,不是他们一家的未来依靠。
总之此话一出,倒是把在座的都给干沉默了。
是啊,真有修炼天赋的话,哪能一直闷在这里,早就被慧眼识人的找上门了。
修炼天赋分两种,一种是脑子,一种是身体根骨。
哪怕是红衣女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家子的修炼天赋,确实都不怎麽样,尤其是二小姐东良玉病秧子似的,完全不适合修行。
想了想,红衣女又道:「既知自己修炼天赋不好,左右找谁都一样的话,权衡利弊,不妨找个能做倚仗的。」
东良英却试着说道:「君姐,不一样吧,我听说李红酒乃新生代中第一人,乃天纵奇才,以高武修为就能力敌地仙境界高手,还听说他自创了修行功法。」
红衣女摁在坛口的手轻拍着,「漫长修行路上,曾光芒闪耀过的人不计其数,最后能成长起来的,又有几个?早期越惊艳的,后路越坎坷,是不是天不容我不知道,但为他人所不容却是迟早的事,能熬过来屹立起来的,微乎其微。若不是他背后的靠山还算强大,早就有人要掐灭他。」
一家人大概都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可东良英想了想,还是略带坚持道:「听说李红酒的修炼方式,对根骨要求不高,听说他在修炼上也不勤快,懒懒散散的也一样能成为杰出人物,听说他修炼的功法更讲究悟性。」
红衣女:「衍宝宗那麽多人都悟不通他的修炼法门,你确定你能行?
东良英:「君姐,既然就算跟了名师高人,我修炼上也不会有什麽出息,为何不试试可能会有出息的路?一年不行我就十年,十年不行我就三十年五十年,只要有路可走,我就一条路走下去。
我最大的优势是家里有藏书无数,有不解就翻翻,多有助益之下未必不能助我开悟!」
还有一个方面她没说,如同她大姐一样,选炼器门派也同样是看到了极火宗的影响力,但她又深知自己对炼器是不会有任何喜爱的,她知道自己产生不了任何一丁点意愿的事是做不好的。
一番话令一家人倍感意外。
东闻殊开始面露自责,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儿女的想法关心太少了。
红衣女也被这一番话给干沉默了,看向东良英的目光里也透着深深的意外,才意识到这绝不是人家随口说说的话,这丫头恐怕早就已经深思熟虑过。
恐怕在自己之前说帮他们找名师时,这丫头就已经在正式考虑这事了。
修行天赋不天赋的另说,就凭这番话,红衣女觉得自己都心动了,都有了亲自将其收为弟子的想法,奈何自己是妖修,教不了这丫头,只能是暗暗惋惜。
也不得不暗暗感慨,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没有辱没这满楼的藏书,年长日久之下倒是薰陶出了慧根,年纪轻轻已有独到见解。
为此,她也下了决心,决定尽力成全这丫头,倒要看看她将来能不能对得住今天这番话。
她想了想后,沉吟道:「做李红酒的徒弟,未免太锉了点,他还不配我表舅开口。刚好,李红酒的师父就是衍宝宗的掌门,做了他的徒弟,就是李红酒的师妹,应该也差不多的意思。」
东良英却为难道:「君姐,听说李红酒很懒的,听说他师父打他棍子都打断了不知多少根,动辄受罚,我做了他师妹,没有师徒义务,你觉得他会听他师父的话上心教我吗?」
红衣女略眉,「照你这样说,他师父都管不到他,懒起来了,你是他徒弟也没用。」
东良英:「那不一样的,师徒名分在那里。」
在场的都看出来了,这丫头有自己的主意,且坚定了选择。
红衣女也不接话了,端起酒坛慢慢小口又小口,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找到衍宝宗让其宗主给面子收个徒弟还说得过去,端出面子就为做李红酒那厮的徒弟,这算怎麽回事?
只怕衍宝宗自己都想不通,不怀疑才怪了,会不会答应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