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临,如一块黑色的绸缎逐渐将大地笼罩起来。
武信静静地坐在院落里,眼睛半眯着,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正在等待着那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刻。
他满心期待着困意能够像潮水一般将自己淹没,这样他就能够进入睡眠,然後去实施带杨如意去西隋的计划。
然而,时间就这麽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等了许久,他依旧精神抖擞。
就像刚刚睡醒一般,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
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武澜和武珝一前一後地走进了院落里。
武信原本正坐在那里,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前方,一看到二人进来,立刻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
“你们有毛病吧?”
武信一看到这两个人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这两个人和程咬金一样,脑袋高高地扬起。
嘴巴微微张开,就像两个小喇叭似的,正喝着那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西北风呢。
对於女子来说,这种行为看起来可不怎麽文雅。
不,准确地说,这简直就是真的非常不文雅。
“父王,这是程叔教我们的,有大作用呢,您不懂。”
武澜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因为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不一样的变化。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体里缓缓流淌,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武珝也是如此,虽然她并不是武人。
没有像武澜那样强健的体魄和对力量的敏锐感知,但她也能清楚地察觉自己身体的状态发生了改变。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彷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现在变得充满了生机。
“……”
武信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抬起手,轻轻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今天他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他不过是之前随口对程咬金胡说八道了一番,谁知道程咬金竟然深信不疑,还把这个方法教给了武澜。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怎麽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王爷,真不错呢,您要不要也尝试一下呀。”
武珝满脸期待地试图劝说武信也加入到这个奇特的“喝西北风”的行列中来。
“我试个锤子啊!”
武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可不想干这种傻事。
要是整日里都像这样喝西北风,那成何体统。
这要是往後传出去了,他这个靠山王在众人面前还怎麽抬得起头来,还怎麽有脸见人呢?
“不试拉倒,老头太迂腐了。”
武澜一边不屑地嘟囔着,一边继续抬头看天走路,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随後,她便带着武珝朝着偏房的方向走去了。
“这还是我发现的!”
武信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满脸无奈地说道。
他心里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却引发了这麽一连串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行吧。
武信在心里默默想着,虽说喝西北风这个动作确实是不怎麽文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怪异。
但是不得不承认,那所谓的灵气似乎是真的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吸收啊。
“少诚,我准备好了,咱们快去见儿子吧。”
杨如意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麽长时间了,她终於有机会能够见到武浊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她的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走,我们去试试。”
武信一把拉住杨如意,带着她匆匆来到房里。
二人就这麽并排躺在榻上,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期待与紧张。
杨如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上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彷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时间就这麽缓缓地流逝着,过了半个时辰,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保持着瞪大的状态。
开始变得酸涩起来,就像有无数小蚂蚁在眼睛里爬动一样难受。
可是,周围的一切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那种神奇的景象。
“你行不行啊?”
杨如意有些不耐烦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来,一把抓住旁边武信的胳膊,不停地推搡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焦急。
“我行,我行!”
武信的脸微微一红,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在这个时候怎麽能说自己不行呢?
哪怕自己真的不行,这个时候也得硬着头皮说行啊。
於是,他们继续躺在那里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到天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可是,二人仍然躺在那里,和之前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有出现任何能够去到西隋的迹象,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力量。
“我……真不行?”
武信皱着眉头,头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他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可是这一次的失败让他不禁开始动摇。
“你,不,行!”
杨如意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她满心的期待落空,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她狠狠地瞪了武信一眼,然後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脚步又急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少诚,听说你不行?”
杨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见到武信,就满脸关切地看向他。
杨如意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把昨天在房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跟他说了。
虽说杨广听着杨如意的描述,很多地方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但是一听到是发生在床榻上的事情,再结合杨如意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麽一回事儿了。
“……”
武信的脸上满是无奈,心里暗自叫苦。
这事儿怎麽就把广哥都给惊动了呢?
还有杨如意这货,她到底在胡说些什麽。
自己是什麽样的人,这麽多年了,行不行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白白让人误解。
“男人到了中年,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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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武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