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年轻弟子不敢有所不满,默默退到一旁。
“什么叫他们不自作聪明的话?”
墨奕问楼兰巫师。
楼兰巫师道:“有人寻到阵眼了。”
墨奕眸光微冷:“你不是说你的阵法很厉害,无人可破?这么快便让人寻到,未免太有负你的盛名了。”
楼兰巫师淡淡说道:“阵眼喜阴,若我猜的没错,寻到阵眼的应当是那个小寅虎。”
墨奕的眉头皱得更紧:“又是她?上次破了你巫术,害你险些遭受反噬的女人?她懂巫术?”
他狐疑地说道,“此女确实诡异,斥候调查过她了,她是幽州的小商女,籍籍无名了十多年,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不知是谁在她背后操控。”
“操控?我看未必。”
楼兰巫师高深莫测地说道。
“此话怎讲?”
墨奕问。
楼兰巫师却不说了。
墨奕知晓巫师的性子,他若是不想说,即使是王妃询问,他也会三缄其口。
他看向楼兰巫师:“说回阵眼,是她找到阵眼又如何?听你之言,似乎并不是一桩坏事。”
楼兰巫师对墨奕没太多解释的必要,可墨奕是奉了楼兰王妃之命。
他到底是给了点儿面子:“她自以为寻到了阵眼,将其毁去便可破除阵法,殊不知她乃极阴之体,于阵眼而言是大补之气。第一个小阵法的阵眼是设给她的障眼法,让她认为自己能够破除。”
“事实上——”
墨奕来了兴致。
楼兰巫师道:“事实上,她靠近阵眼,便会用她的至阴之气源源不断地滋养阵眼,她不仅毁不掉梁帝的阵眼,还会让两个时辰才能成功祭祀的帝王血的阵法,半个时辰便能成了。”
—
黑漆漆的街道,弥漫着浓稠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姬篱走到辰龙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喂,可以了,小寅虎找到阵眼了。”
辰龙的杀气在他触碰的一霎几乎再度爆发。
他杀了太多人,沾了太多血,剑心乱了。
但小寅虎三字,瞬间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嗜血的眼底恢复了清明,他拿出帕子,擦掉剑上的血迹。
这是爹爹教他的。
爹爹在外行军打仗,不论多疲倦,不论多惨烈,一定不把血迹带回家。
他的袖口与下摆也溅了血。
他毫不留情地扯掉,转身朝着孟芊芊的方向走去。
姬篱望着他破破烂烂的衣裳,啧啧道:“真败家!”
孟芊芊站在一口枯井前。
陆沅与辰龙分别位于她两侧。
陆沅问道:“确定阵眼在下面?”
孟芊芊点头:“我的金蚕蛊感应到了至阴之物,应当就是巫土。”
姬篱刚端着罗盘走到附近,便听到这逆天的一句,瞬间觉得手里的罗盘不香了。
其实孟芊芊也不知金蚕蛊有此作用,是靠近这口枯井时,金蚕蛊传出强烈反应,她才意识到可能巫土就在下方。
所谓巫蛊不分家,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下去瞧瞧。”
辰龙说道。
“你下不去。”
陆沅道。
井口太窄小,他们三个大男人全都下不去。
“我下去。”
孟芊芊说道。
“不可。”
辰龙不假思索地拒绝,“谁也不知井底有什么危险,我不许你涉险。”
说着,他绕到孟芊芊的面前,警惕地瞪着陆沅,“如果你逼她下去,我就杀了你。”
陆沅本也没打算让孟芊芊下去。
他无语地瞥了瞥辰龙,吹了个火折子扔进枯井。
火光将井底照亮。
除了些许枯枝落叶,并无刀剑利刃。
旋即他又捉了只耗子扔下去。
耗子在里头一通乱窜,足以说明没有机关。
“没危险。”
孟芊芊道,“我下去瞧瞧。”
陆沅道:“等清霜过来。”
孟芊芊摇头:“我怕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