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乞丐冷声道:“他想回太子府!拦住他!”
其余乞丐打扮的高手一拥而上,有的甚至抄了近路,从前方进行截堵。
黑衣人打算回到热闹的大街上,可每一次不是被拦了去路,就是被从外逼回。
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黑衣人顿住了。
“走,哥俩去喝几盅。”
“郡王输了,晋王殿下的心情可想而知,你我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岔子,仔细巡逻吧,改日再喝。”
一对巡逻的侍卫浩浩荡荡地从大街上路过。
那群追着黑衣人与陆昭言的“乞丐”们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纵然身手再厉害,也不可能抵挡一支朝廷的大军。
黑衣人的步子往前迈了迈。
他犹豫了。
他最终放弃了求助朝廷亲卫,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乞丐们见状,火速追堵。
黑衣人的轻功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人手众多。
且对方对于皇城的地形似乎异常熟悉,总能出其不意地绕到他的前方。
在历经了半个多时辰的逃跑后,背着一个大男人的他,体力在急剧流失。
更要命的是,他距离太子府越来越远,四周也逐渐失去人烟。
这意味着目击者变少,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容易引人注目,甚至杀个人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善后。
咻!
一支箭矢贴着陆昭言的头颅飞射而来。
黑衣人双耳一动,一脚蹬上侧方的墙壁,借力一跃,腾空而起,避过了箭矢。
然而,躲过这一支,又迎来了更多支。
暗器也紧随而至。
是千机阁的手法!
“把我放下。”
背上的陆昭言忽然开口。
黑衣人果真放下了陆昭言。
随后他脱下外袍,笼住了朝自己射来的箭矢与暗器,如数朝对方射了回去。
伴随着惨叫声交错迭起,不少乞丐们应声倒地。
几乎是同一时刻,黑衣人用外袍裹住了陆昭言,将他紧紧地缠在了自己背上。
陆昭言一惊:“你……”
黑衣人不发一言,背着陆昭言继续逃。
陆昭言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中了软骨散无法动弹的他,无比艰难地扭过头,看见夜色下,二人身后一地斑驳的血迹。
“你受伤了。”
陆昭言说道。
黑衣人依旧不语。
陆昭言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虚弱叹道:“你……不用如此……”
又一支箭矢贯穿而来,黑衣人一个侧翻,肩膀撞在了墙壁上。
他的右臂脱臼了。
他二话不说,左手往上一托,将胳膊接了回去。
体力流逝,伤势加剧,“乞丐”们越追越近。
他咬牙,朝后射出了一个机关匣。
轰的一声,机关匣发出了爆破的声响,无数银针四散开来,射中了追击的乞丐。
此时的他早已伤痕累累、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必须要用尽全力。
就在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满地狼藉的巷子时,迎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拍巴掌的声响。
啪!
啪!
啪!
“真是……精彩啊。”
晋王神情冷肃地站在空荡而阴冷的大街上,仿佛早就在等候二人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了陆昭言的脸上:“二弟,真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明明要死了,还有人替你卖命。”
他说着,又望向了蒙面的黑衣人,“这个为你卖命的人,居然还是本王的亲儿子。”
黑衣人浑身僵住。
陆昭言面不改色地说道:“陆昭华,你再无耻,也不能将自己的侄儿据为己有吧?渊儿是我儿子,几时成你亲儿子了?”
“渊儿?”
晋王冷冷地笑了,犀利的目光扫过黑衣人蒙着面的脸,“你是说他是陆临渊?是陆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