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七冷冷一笑:“郁子川,人是你背走的,你是不是也在半路上发现自己背错了人,所以才丢下他,独自走了?若不然,仅凭几个府兵,如何拦得住你?”
“小川,过来。”
柳倾云对郁子川说。
“哦。”
郁子川听话地走到了柳倾云身边。
柳倾云小声对苗王道:“看出什么情况了吗?”
苗王睨了侍郎大人一眼,呵呵道:“被收买了呗。”
柳倾云柳眉一蹙:“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收买一位侍郎,真是好本事!”
苗王叹道:“不能要求人人都像邢尚书那样啊,水至清则无鱼!”
在满朝文武几乎被渗透的大势下,有一个始终坚守本心的刑官已是不易了。
臭小子得顶了多大压力,费了多少心思才在荀相国的渗透下留住了几个清官?
柳倾云不紧不慢地问道:“相国,你的武功又怎么说?你一直在欺君吗?”
荀相国对宗政曦道:“臣不敢欺君,臣早年跟着先帝微服私访,遭受了不少凶险,回京后暗暗学了些防身的本事,不足挂齿。”
柳倾云好笑地说道:“你方才和我爹几乎打成平手了,你管这叫防身的本事?”
宗政曦点头:“对啊荀爱卿,苗王他很利害的。”
在秋狝上,他就见识过苗王的本事了——三军没拿下的吊睛猛虎,让苗王当个坐骑骑回了园囿。
荀七笑了笑说道:“这就得问苗王了,为何他的一身武功却只堪堪与我们中原的防身术打成平手?”
好一句我们中原,无形中把苗王与荀相国的私人恩怨,变成了中原与苗疆的地域对立。
要知道,在场的可全是中原百姓。
荀相国正色道:“荀七,不得对苗王不敬。是苗王承让,没对我用真功夫。”
荀七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冲苗王拱了拱手:“是晚辈的不是,多谢苗王对我义父手下留情。”
瞧相国那一身伤,可不像是手下留情的样子。
只是话被他俩这么一说,倒显得苗王仗着自己武功,恶意伤人了。
柳倾云暗暗一哼:“真是千年的老狐狸。”
苗王一脸坦荡荡:“我伤你,那是有缘由的呀!谁让你们抓了我外孙?谁让你不把话说清楚?”
荀相国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语重心长地说道:“苗王,府邸已经让刑部搜过了,并没找到辰龙和陆沅,所以我想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苗王大手一挥,叉腰道:“我信不过你们!你敢不敢让我搜一搜?”
荀七道:“苗王,你是在质疑刑部的办案能力吗?”
三言两语,又把苗王与刑部放在了对立面上。
柳倾云瞪他道:“你不扯别人说不了话是吧?”
荀七正色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柳倾云:“扯犊子!”
荀相国对苗王道:“若是没搜到呢?”
苗王道:“没搜到,我当众给你磕头认错!”
荀相国不怒自威地说道:“苗王,你在相府大闹一场,又是毁我声誉,又是险些要我性命,如今更是当着陛下的面搜我府邸,就一句磕头认错那么简单?”
苗王:“你想怎样?”
荀相国:“若是没搜出陆沅,你即刻离开京城,永远不得踏出苗疆!”
柳倾云的眸光微微一变。
荀老贼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儿子真不在相府了?
苗王大步一迈,气势磅礴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转头对宗政曦道,“陛下,请你做个见证!”
荀七讥讽地说道:“苗王,你不会又耍赖吧?毕竟,你也不是头一回了。”
苗王笑了笑,自怀中拿出苗疆玉玺:“以此玺印为证,若我食言,请陛下收回我的苗王之位!”
柳倾云睁大了眸子:“爹!”
“荀爱卿……”
宗政曦希望荀相国不要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