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爪骤然变大,一记冲拳,砸飞大妖鱼!
「哗!」
前哨峡谷内,有默默划水的妖兽,时刻关注大妖战场,见鱼被打,惊哗不止,更加不敢使出全力,暗暗准备逃跑。
大家是看在薪俸的份上加入大淮军,玩什麽命啊。
又不是蛇族丶铁头鱼族,蛟龙成不成,和自己有关系麽?
倒不如双方多打几年,进行旷日持久的搜寻,让它们多吃几年。
「变小再变大麽?」鱼下巴疼痛,迅速反应。
它一早觉得对方身躯无比奇怪,撕裂不掉血,转而冒烟。
「感觉来了!变大变小!」一击得手,小蜃龙无比兴奋。
根本没必要变大硬拼,攻击时变大,闪躲时变小就好了!
射中十环和中靶,二者难度截然不同,它还能利用身躯的变化,快速控制彼此距离!
听得小蜃龙欢呼,梁渠知道局势稳了。
大小如意,在修行中是一个非常珍贵且强悍的技能。
没有空间神通,怎麽把自己庞大身躯的一部分肉藏起来?即便能藏,也不是正好同八爪王一样,能自如脱离身体的一部分血肉,事后重新融合。倘若单纯压缩,那更不得了,
百丈到三尺,缩小至三百分之一!
对于敌人,大小如意纯折磨,极难适应和抵抗,
数数焱。
白影穿梭,纵横。
小蜃龙来无影去无踪,在鱼的身体上四爪爬行,趁鱼不注意,猛地变大龙爪,挠一下狠的。
鱼身上渐出血痕。
「芜湖芜湖!」
小蜃龙不亦乐乎,顺应水流,快速从鱼鳍下穿过,来到背上。
冰山中央,絮状物越聚越多,隐隐扭曲成几缕丝线,丝线又有聚拢态势。
峡谷内,蓝光闪烁愈发频繁,愈发明亮。
仙岛之下,水面之上,宛若睁开一只蔚蓝而狭长的眸子。
分外显眼!
鱼怒不可遏:「无耻小贼,除了能刮我一身轻伤,还能干什麽?」
轻伤?
小屋龙眸光一闪,即刻给梁渠打小报告。
梁渠当机立断:「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三王子,出其不意,收取蜃气,给它来一记厉害的!拳头丶圆头,注意抗压。」
「遵命!」
雯时间。
!!!
圆头丶拳头两处蜃兽接连炸散,汇入小蜃龙体内。
鱼顿感不妙,想躲避时已然不及!
遮天蔽日的阴影蔓延,千丈龙爪横亘峡谷之上,寒芒闪烁,根根收拢!
「看招!青天化龙爪!」
感鱼:「!」
利爪抓娃娃机一般合拢。
「轰!」
爪缝间飙出鲜血,疾射而出!
「完了!完了!」
「鱼大鱼不行了!」
峡谷内妖兽惊叫,军心大乱。
膨!
重伤的鱼拼尽全力,自重伤的龙爪之中挣脱。
小蜃龙再变化出蜃兽,支援抗压的圆头丶拳头。
「怎麽样?」小蜃龙四爪叉腰,得意洋洋,「没有即死在我蜃族传承之下,你这大头鱼,值得自傲!」
哗啦。
鱼吐出一口血,晕头转向,骨骼丶血肉无处不疼痛,同时纳闷黑怎麽还不出来。
它快被龙打死了。
殊不知小蜃龙的造梦能力,黑完整吸了下去,没人帮它,睡上一个月都十分正常!
碰碰!
金铁交击。
拳头碰撞双钳,水兽目光尽皆被吸引到冰山之上。
一缕天蓝长气缠绕山峰!
天水朝露!
「老大老大,长气出来了!」
梁渠金目熊熊,望一眼尽头处隐隐透出的蓝光,不敢耽搁:「不要恋战,收工,大淮军可能有其它大妖赶来了!」
「收到!」小蜃龙抛下鱼,转向冰山。
【藤兵】丶【草兵】收工,化成一条条坚实锁链,伸长缠绕住每一头水兽,雾兽。
轰!
小冰山拔地而起。
「风紧扯呼!风紧扯呼!一二一,一二一!」小蜃龙挥动龙爪喊号子,让圆头丶不能动加把劲,自己断后,抬头看向峡谷末尾的刹那,一个词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我靠!」
梁渠站立船头,闻声皱眉:「怎麽了?有情况?」
小蜃龙战战兢兢,馀下水兽不约而同地回头。
瞳孔猛缩!
峡谷之上。
一尊通体纯白,下颚生有褶皱,五官模糊的云巨人盘坐于悬崖边沿。
不知何时到来。
不知观望几时。
「老大,峡谷上坐着一个巨人!」小蜃龙胆战心惊,通过精神连结,悄悄摸摸告诉梁渠。
「下巴上有鲸鱼褶皱?全白?」
「对对对。」
「没事。」梁渠生出一丝紧张,但依旧平静下令,「你们干你们的。」
「真的吗?」
「放心干,不会影响你。」
梁渠早有猜测。
鲸皇来看仙岛,仙岛坠落在峡谷里,故而重现峡谷正上方,长气现世,怎麽可能瞒得过一位熔炉?
万幸从头到尾,小蜃龙等水兽皆没有显露太多异常。
除开一个精神连结下令,这玩意要能被发现,梁渠认了。
巨人不动,峡谷静默。
大淮军不敢追击,小蜃龙招招爪子:「快走快走!」
天大地大,天神最大。
圆头丶「不能动」奋力拉扯,快速拽动冰山挪动,拳头看情况切削冰山,保证长气稳妥的前提下,减少阻力。
冰的密度比水低,看上去巍峨高耸,拉拽的困难反而是水的阻力,和不让它浮出水面。
呼啦啦。
水兽满载而归,消失天际。
从头到尾,巨人皆未有反应,一个简简单单的旁观者。
水藻丛中,适才赶来的鳞竭胆战心惊,不敢上前,更不敢离开。
一缕天地长气,它虽不放在心上,却不愿平白让朝廷抢走。
偏偏就那麽巧,鲸皇来了!
估摸不准鲸皇态度,大淮军左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等等—
一定是巧合麽?
鳞竭怀疑。
鲸皇西游原因不知,或兴致上头,不足为奇,除此之外,提前到最近时日,恐正是因仙岛重现人间!
此即问题所在!
昔日仙岛坠落峡谷,长气同样诞生在峡谷之内,鲸皇怎会注意不到,巧合中又有必然,或许从头到尾,俱在某种引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