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所有其他的钱,六天净赚七八十贯啊!”姚管事手都在抖,嘴皮子哆嗦,“赶紧的,再给林管事写信,告诉她,她真神了。”
大家围在一起又哭又笑,窗外大雨瓢泼,张莲荷哭着写下?了飞舞的两个字,赚了!
简短两个字,却?有着一个月的痛苦不堪,焦灼无奈,心慌麻木。
败也雨也,成也雨也。
这信一路送到裁缝作里,顾娘子先看到了,她也有满怀的喜悦,终于?想起问林秀水,“你怎么想到的?”
她明白绝非简单的运气二字可概括。
林秀水靠在黑漆木桌上,抬头看窗外的雨,她轻声说:“看了好?多日子的雨,看出来的。”
雨帮她分出了衣裳的受众人群。
在临安,富贵人家女子坐轿子,没钱的走路坐船,有些奁产和钱财的女子喜欢骑驴,不管晴雨,怪临安马贵,马稀少,不然这次林秀水会考虑做赶上裙。
她挑挑眉,“我这次莲裙卖得也很?好?。”
“哦?”顾娘子绕过来看她。
“其实临安钱财不多的女子,最喜欢的不是走路,是求神问道,”林秀水看着手上的信,“临安的庙宇那么多,莲花是佛教八宝之一,大家逢山朝顶,见庙磕头,到处有香烧,穿件衣裳我说显得心更诚一点。”
她轻飘飘地说:“这一批积压的莲裙和其他衣物,我卖完了,总共百来两吧。”
“准备下?一批的吧,这次做红的,天竺香汛,十月灵隐香汛,腊月香市,不愁卖。”
她再也不想过被动的生活。
顾娘子盯着林秀水,林秀水这次没有喜形于?色,她的笑容浅淡,惊和喜都像细雨落入宽阔的河流,激起点波澜,又很?快平静。
这一次她清瘦了许多,十月的天,里外穿了三?件衣裳,却?不再像之前给人那样瘦弱的感觉,大概是神情,长?开?的眉眼?,坚定的眼?神。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度过了多少无眠的日夜,听了多少闲言碎语,打不死她的,终究会成就她。
林秀水知道顾娘子再想什么,她点点后面的小历说:“什么日子都可以翻页。”
“翻过去的是旧历,我过的是新历。”
顾娘子沉默,她很?难想象,这具瘦弱的身躯里,到底有多少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想说点什么,也显得很?逊色,便问:“接下?来想做什么?”
林秀水回:“先做好?手头能做好?的。”
她出了门,脊背笔直,屋外仍旧是不曾停歇的雨,她看远处,不是见雨,是见青山,青山意气峥嵘。
许多人都知道了林秀水又打了很?漂亮的翻身仗,尤其是之前从铺子里离开?的人,肠子都悔青了,草率了。
用注视的目光看她,有人抱以崇敬,而有的人则期期艾艾想要回来,林秀水都没有搭理?,回报给大家以背影。
满池娇的大家等着她报喜,林秀水说:“这段日子,我们满池娇的大家没有休工过一日,我都知道,我们都憋着一口气。”
“像辛
娘子,每日来得最早,孩子没人看顾,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