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地上蹬腿,高兴就咦咦哇哇,手舞足蹈,气愤要挥起拳头?胡乱打?几下、跺脚、又蹦又跳。
林秀水自?问?做不到啊,她难不成能跟小荷一样,在地上磕头?又打?滚吗?
王月兰站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背,林秀水将脑袋搁在她肩膀处,王月兰说:“舒坦了?吃腊八粥去吧。”
“不年不节吃腊八粥?”林秀水摸不着头?脑,她搞不清楚姨母的想法。
“你看不管是红小豆、白豆、花蚕豆、黄豆、花生、大米、核桃仁,都能熬成一锅,不想吃大米,那就换成糯米,不想吃黄豆,换绿豆。有人想吃甜的,先盛出来加点糖,想吃咸口?的,那就放点盐,加些腌咸菜。想得开点,什么?都能煮成一锅。”
王月兰给她盛了一碗,放在桌上说:“我是想告诉你,人就跟什么?白豆、赤豆一样,管它三七二十八,混在一起煮,反正都是一口?锅里的,先吃再?说了呗。”
但是别看王月兰说得这么?好,那是她憋了很久才?想出来,她真的想说的是,“反正我找过老算命了,他说这都不是事,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庸人才?会扰,可你不一样,你是个聪明蛋,多滚滚会越滚越远的。”
“这话说得多好,我当即就牢牢记住,分毫不差说给你听。”
嗯?总不能满镇飘桂花了,就说这种鬼话吧。
“好了,姨母,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滚远了,”林秀水赶紧叫停,她还以为姨母转性?了,不刺她一下了,结果在这里等着她呢。
什么?难受,她眼下噎得慌。
结果傍晚张木生还一瘸一拐走过来,顶着张大黑脸,高高兴兴地说:“阿呀,姐,你快来瞧,我苦练手艺多日,缝得多像模像样。”
林秀水正闹心呢,一看他在两块布料上缝得这样子,更闹心了,歪歪扭扭,跟蜈蚣爬得一样。
“我缝得多好啊,简直跟你不相上下,”张木生毫不谦虚地说。
林秀水想翻白眼,“比起练你的手艺来,你更应该去瞧瞧你的眼神?。”
怎么?能一句话抬高自?己,贬低她的啊。
“我眼神?可好使了,”张木生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不过他也很虚心讨教,毕竟以后可是要当潜火兵里扔水袋最厉害的,扔水袋里缝补最厉害的。
好像不对,应该是缝补里最厉害的潜火兵,扔水袋里补得最好最有用的。
林秀水干脆让他坐下来,自?己也拿把凳子坐到桌子边,指指两条布的中缝说:“补吧,我看着你缝。”
“那你可瞧好吧,”张木生吭哧吭哧地准备大干一场。
陈九川终于忙歇过来,一迈进门槛,他看向坐在一块缝补的两人,脸上的笑僵住了。
哪里来的黑炭啊?不是,哪里来的啊?
他在记忆里挑挑捡捡,结果冒出林秀水她爹的脸,好大一张黑脸。
跟张木生一样黑,看一眼,从白天瞬间转变成黑夜。
“阿俏,这位是?”他问?道,脸上极力保持半死不活的笑容。
林秀水随口?道:“这是张木匠家的大儿子,他找我学缝补呢。”
“对啊,瞧我这补得多好,”张木生傻乐着将两块布给陈九川瞧。
陈九川看着他,冒出两个字来,嘿嘿,除了牙是白的,其余的全是黑的,故此得名?。
他站在桌子前面瞧,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光,张木生被他盯得发毛,摸着拐杖站起来说:“要不,我下次再?来,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