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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林秀水才知道,原来是这种管事啊。

但是小林管事可喜欢这称呼了,走路带风,她做梦的,眼下这热天里,走路只能冒热气。

在家里待着?热不热,看蚊蝇出不出来便知道,一只出来算它命硬,成群出来是凉快,一只没有,那全热死了。

她一到下工,她就想坐在船头,躲桥洞里,凉风吹得很舒服,不过要去接小荷。

小荷怕热,她今日头上还顶张绿油油的大荷叶,两手捧着?边,露出脸来说?:“我同?思珍姐姐去摘荷叶了,我们还学了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反正戏东南西北。”

“真?好,”林秀水附和,又立即道,“你不知道给我摘一顶吗?”

“我不知道,”小荷很诚实地回答。

林秀水说?:“原谅你了,小荷叶。”

得亏她还有伞,但后面不想原谅,小荷老踩她的影子。

在思珍家的这条路上,总有不少下学的学子,一个学子无精打采,跟跳上岸干巴的鱼一般,只有眼睛是亮的,问他娘说?:“娘,你就不能跟先生告个假吗?我一上书院,就跟在自家床上一样?,怎么睡都香。”

他娘说?:“你能别睡了吗?讲梦话也要讲点道理。”

小荷也有样?学样?,“我明日能告个假吗?”

“能,可以,行?,”林秀水回,不学就不学,夏天正好眠。

前头母子俩看她,林秀水改口道:“我不讲道理。”

热昏头了还讲什么道理,没云里雾里就已经很好了,当然她坐廊棚底下吹风,有人?过来跟她讲天上的云。

是个很朴实的老汉,拿着?一叠用白宣纸剪出来各色的云。

他低声?问:“我听说?这里缝补和做东西便宜,能给我做个书袋来吗?我想把这些云放好。”

林秀水看他手里的云一眼,点点头说?:“能做的,十文就成。”

她又问:“老丈,这是你自己剪的?”

老汉笑笑,“是啊,我是个纸匠,平时见惯白花花的纸浆,摸着?的纸跟抬头看见的云一样?白。”

“我就看啊,一看每天出来的云还不一样?,有的圆,有的长?,有是红的,有些金黄的,我这辈子也没别的嗜好,就迷上看云了。”

老汉说?:“别人?总说?,这云没什么好看的,可我看这云啊喜欢得紧,可见完就忘,我又不会画,只好描样?子剪下来。”

“梅雨里还有几张发霉了,我只好给扔了,实在可惜。”

林秀水看他剪的云,千奇百怪,各种各样?,零零总总几十张。

她小心拿在手里,白花花软薄的宣纸,跟他所见每日的云一样?。

不过她跟老汉说?:“老丈这得裱,不裱边会翘起来,许久后会发黄,破裂,我边上有个裱画的,花点钱,他能给你裱好,叫你过十几年都还能看见今日的云。”

老汉一听,愣了会儿,而?后又笑道:“好,就等着?十几年后了。”

裱书画的夫妻两个一起给他裱的,还给老汉指了指前头那个路口,有个夏日爱出门画云的中年男子,说?不准还能成知己。

那男子总说?,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看云后,才觉得天地宽广。

林秀水给老汉缝了个加厚两层的书袋,老汉后头也经常过来,他也不说?话,就坐在前面棚子底下,他剪着?云,旁边男子画着?云。

她也抬头,王月兰过来也往天上瞧,说?了句,“这云跟丝绵一样?白。”

桑英说?:“白得像米,团起来像米糕。”

有人?路过也抬头,“跟我家的瓷枕一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