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穿过第一个孔眼。
针头大,而孔眼只?比针尖略大,很容易崩破。
所幸很顺利,她呼了口气,接下来?便是在纱里上下挑线,找到相隔的孔眼,看得人都忍不住眨眼,偏林秀水一口气补完了一条。
她用针头刮了刮线,原本有一道抽丝过的细痕,在她的拨动下,眨眼便消失了,跟没?坏过的一样。
那老丈拍手叫道:“好!”
“这手艺真绝了!”
林秀水眨眨眼睛,也不理?会众人的夸奖,她开始加第二条纱,有了加第一条纱的手感和经验,加第二条的时候动作便快了起来?。
到后?面,一气补完第三条、第五条,第八条,补完叫人老丈对着光瞧瞧,看看前?后?有没?有出线的地方?。
那老丈啧啧称奇,他很实诚地说:“我?真找不出原来?勾线的地方?在哪。”
说得其他人一阵笑。
补一根短纱三文钱,长纱五文钱,林秀水收了二十四文钱。
晚点林秀水收了摊,其余几位娘子心满意足回去,其实还没?到她要去成衣铺上工的点,只?不过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姚娘子。
缝补赚得钱少,又辛苦,谁来?盯着她看,给她数钱都可以,但是香囊这种赚得多,林秀水谁也不说,闷声发大财,她想发大财。
“小娘子,”姚娘子跑上前?来?,“我?昨儿拿你的香囊挂上去了,来?扑买的人不少,全是沾了你的光,赚了比我?平日多的钱,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着分”
“别,”林秀水连忙打断,“这卖出去的东西便是卖出去了,娘子赚了多少钱都与我?无关?。”
“生意好是好事呀,我?还想多卖点香囊,正好不用自己操心。”
姚娘子这种老实人做生意,占了别人便宜总是不安心的,哪怕她也确实缺钱。
“那,要不”
林秀水笑道:“进屋里来?坐坐吧,我?手里也没?有太多香囊,毕竟我?只?有一双手,倒是还有些别的,像是猫头鞋、虎头鞋,娘子要是看得过眼,也可以摆
摊子上。”
说起来?她上次卖的猫头鞋鞋面,只?卖出去几双,后?头压根没?有人再过来?买,但是满巷子的小孩都穿上猫头鞋了,这布样学学还是太容易了。
所以林秀水还积压了好几双,正好姚娘子瞧得上,先卖给她,总有六十五文。
至于?香囊,林秀水没?做完,她裁剪好样式,来?不及缝合,姚娘子要得多,她只?能做点给点。
歇工一天?,又到要去成衣铺熨布了,林秀水也会偷懒不想上工,她真佩服她姨母能一年有三百五十日能准时准点上工。
她基本掐点到的,早到早熨,工钱又不会多一文。
进了成衣铺大门,顾娘子喊住她,“阿俏,今日有十来?条满裥裙要拿来?熨。”
林秀水呆呆地将脑袋转过去,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顾娘子不解:“不是你熨还有谁?这里有第二个人?”
天?塌了,山崩了,水枯了,林秀水真想找个人帮她把天?给顶起来?。
“那个娘子,”林秀水努力给自己争取,“真就我?一个人熨吗?褶子那么多,要先打理?褶子,再熨重痕,平烫反熨,真的有些麻烦,这熨裙子绝大多数时间便费在这上头。”
而且她真的很想裁衣,缝衣,不只?是每日枯燥地来?回重复一个活。
顾娘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这雇人是得多出一份钱的,当然她也确实不想让林秀水以后?只?熨布,总有人要来?接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