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怎么办,这是特意为爹祝寿用的,是你一番心意,好不容易快画完了,却多了一点黑墨。”
贺二爷想了想,似是意味深长地道:“将要大功告成,多了一点黑墨而已,总有办法处理的,不足为虑。”
秦氏笑看着他点了点头,“二爷你总是神机妙算的,你方才走神,在想什么?”
贺二爷笑了笑,将书案上的画卷收了起来,淡声道:“没想什么,爹寿宴的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秦氏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忽然转移话题,是避免她再追问下去。
一想到今天儿子避着她与桃红说话,丈夫也好像有什么瞒着她,她便莫名有些心慌。
倒了茶过来,秦氏坐在贺二爷面前,一边给他锤着腿,一边道:“宴席定了,那贡酒也备好了,只等爹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贺二爷一眼,道:“二爷,你背地里不会瞒着我做什么坏事了吧?”
贺二爷握住她的手,垂眸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哪有什么坏事?你现在是世子夫人,以后是国公夫人,只管好好享清福,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听他这样说,秦氏一颗心定了下来,笑道:“那就好,我们二房现在扬眉吐气,现在在妯娌面前说话,我腰杆子都是硬的!现在虽说三弟、四弟都有官职,大房的大侄子也有前程,但我们二房可不差!等儿子娶了儿媳,我们抱上孙子,儿子做大官,孙子也做大官,我们当祖父祖母的是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咱们二房这一支越来越好,他们谁都比不上。”
听着妻子描绘的前景,贺二爷唇畔现出深深笑意,眉头却悄然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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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歇息时,确保屋外没有人听墙角后,姜忆安栓好门关好窗,连床帐都掖得严严实实,坐在榻上与贺晋远商议。
“夫君,桃红这两天已悄悄往如意院跑了好几趟了,想必消息已经传了过去,二房也打消了疑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贺晋远默然片刻,长眉紧拧。
此前二叔已有疑心,便差小厮离开京都去向赵掌柜暗递消息。
他已差石松等人暗暗跟踪小厮,去江州拿那赵掌柜。
二叔行动不便,若在府外行事,必得借助旁人之手,也就是说,他谋划的事,从始至终,都必定会有赵掌柜参与。
日前,石松已让人先一步送来了信。
他们已拿了人在路上,只等数日之后,将赵掌柜押到京都来。
接下来,只需将赵掌柜交于府衙,待他供认出罪行,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沉默片刻,贺晋远沉声道:“娘子稍安勿躁,也无需特意再做什么,不出数日,事情便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届时二叔将会难逃罪责。”
姜忆安握紧了拳头。
一想到二房就像躲在臭水沟的老鼠,这些年在背后使用卑劣的伎俩谋害她的夫君,就连静思院都有他们的耳目,她就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绳之以法,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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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七日已过,这日也是国公爷的寿辰。
一大早,秦氏去了花厅理事,自她离开后,贺二爷坐在轮椅上,愁眉不展。
晨光熹微时,来福从外头进来回话。
贺二爷道:“你差去江州的人,可回来了?”
来福拧起眉头,道:“二爷,真是奇怪了,差去的小厮到现在还没回,也没有传信回来,要不我再着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