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要做出害夫君的事,毕竟他们是叔侄,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么亲近的关系,要是二叔真有这样害人的心思,那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桃红满眼惊愕,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附和她骂道:“二爷要是真做了害人的事,是猪狗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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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院中,贺二爷坐在轮椅上,拿了一本医书闲闲翻阅,旁边桌案上摆了数罐药粉,则是他挥墨作画之余,亲手制作的各类用药。
正看着,贺晋睿突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都是急色,额头挂了一层冷汗,到了里屋,先挥了挥手让服侍的丫鬟都退出去,之后附耳低声与贺二爷说:“爹,静思院那边的桃红送来消息,说是小姜氏闲话时提到,贺晋远忽然开始查当年问竹楼失火的事,甚至怀疑到了您......”
贺二爷神色一凛,苍白的额角瞬间紧绷。
“他是如何发现的?”
贺晋睿拧眉摇了摇头,“儿子也不知道,莫非是爹你安排的人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让他发现了端倪?”
贺二爷长指叩了叩轮椅的扶手,拧眉思忖了片刻,道:“我会着人查清楚此事。”
贺晋睿急道:“爹,现在先不管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他已怀疑到了您身上,要是再让他查出什么证据来,那岂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口,事情若是败露,那他们二房即将到手的爵位,还有他自己大好的前程,岂不都要飞了!
贺二爷神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捋须淡定地笑了笑。
“你莫要慌,即便他怀疑,也不会查到什么证据,那赵掌柜早已离开了京都,除了来福与你我,没有别的知情人。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也记着瞒住你娘,剩下的,爹自会处理。”
看到父亲胸有成竹的模样,贺晋睿不禁暗舒了口气。
“爹,当真不用儿子做什么吗?”
贺二爷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告诫道:“儿子,你可以知情,但什么都不许做,这一切都是爹在行事,你这双手永远是干净的。”
贺晋睿受教地点了点头,“父亲的教诲,儿子记下了。”
贺二爷欣慰地笑了笑。
贺晋睿沉默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不自在的神色,道:“爹,儿子不想再参加科举了。”
虽暗中一直在与贺晋远较量,但这次科举落第让他明白,以自己的才智,别说中状元,只怕中进士也难,若是再次参加科举落第,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贺二爷笑了笑,道:“你现在已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何需再走科举的路子?你祖父年事已高,五军都督的重担,还能担到几时?待你祖父退下,为父会向朝廷请奏,为你请封官职,到时候,不止整个国公府会是你的,五军都督府也会有你一席之地。再说,你娘还要再为你娶个能有官宦世家的妻子,有这些助力,以后,你也能走到你祖父那位高权重的位置。”
贺晋睿眉眼舒展,细长凤眼闪过得意之色。
他科举落第又怎样,没中状元又怎样,二房要继承国公府,他不会比贺晋远差!
“父亲放心,儿子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以后势必越过贺晋远,与祖父比肩!”
待贺晋睿笑意沉沉地离开,贺二爷眉头紧锁,招了招手,吩咐外面的丫鬟道:“去把来福叫来,说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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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青云院的书房中,夜烛光线幽暗。
看着面前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来福,贺二爷重重叩了叩轮椅扶手,眸光沉沉,神色担忧。
“当年问竹楼的事,大房兴许已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