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无疑是她的伎俩!
她既然要走了酒坊,那必定是要想法子代替他这个管家管辖酒坊的,他必须得防!
想到这里,他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沉声道:“大小姐留步!”
姜忆安顿住步子,回头看着他,道:“陈叔,怎么了?”
陈管家面露难色,道:“大小姐,这高温灶房现在还要用来制菊花酒的酒曲,耽误不得,再者,制酒曲的人手也不够用,若是现在就制的话,属实有些难办。”
姜忆安似是忽然想到了这点,蹙眉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照你这么说,是暂时没办法了?”
陈管家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姜忆安睨了他一眼,唇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他推拒,那她的酒曲,就必然能做成了。
她似是苦恼地按了按额角,突然眼神一亮,道:“这样吧,酒坊还有没有会制酒曲的,你把他们都叫来,我看若有合适的,直接吩咐他干活,这样既不耽误菊花酒,也不用劳烦陈叔你了。”
陈管家沉吟片刻,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只要不是让他来担责,也不是用他的人,她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陈管家把甑前接酒封坛的几个男女伙计都叫了过来。
姜忆安打量着他们,看到其中有个妇人似乎有几分脸熟,便下意识多看了她几眼。
妇人只低着头任她打量,却不发一言。
陈管家指了指那装酒曲原料的瓮,道:“大小姐想要找个会制酒曲的,你们几个以前也做过一些,可有人愿意担此重任?”
几个人虽做过,但手艺早生疏了,且他们虽然不了解大小姐是什么脾性,但若是好事,肯定轮不到他们这些做苦力的伙计身上。
闻言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那妇人却忽地往前走了几步,道:“我还会一点,但不保证能做好,若是大小姐不嫌弃的话,让我来做吧。”
陈管家意外地看了她几眼。
这妇人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平时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因做活还算细致,开的工银又低,是以在坊里也做了好些年的活计了。
他虽意外,但现下她愿意出来接下这桩费力不讨好的事,倒省了他的麻烦。
姜忆安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低头微笑说:“我姓牛,大小姐叫我牛娘子就行了。”
姜忆安回想许久,在记忆中并没有搜索到一个叫牛娘子的人,便只好作罢。
交待好牛娘子做酒曲的事,她便离开了酒坊,没再多呆。
从酒坊出来,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她靠在车壁上若有所思。
当年母亲去世之前,将酒方用密信的方式留下,显然是因她年纪太小,担心酒坊和方子被姜家的人把持住不还给她,才特意这样做的。
现如今酒坊虽在她名下,但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