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说,孩子再大些,就会长得好看了。”
贺晋远低低嗯了一声,唇畔不由带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笑意。
姜忆安兀自出了会儿神,忽然拧眉盯着他看了几眼,表情有几分古怪。
想了一会儿,她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夫君,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我们成亲大半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呢?”
贺晋远唇畔的笑意一滞,身体莫名绷紧了几分。
他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正思忖该如何与他的娘子解释时,却听她微微一笑,很快安慰他道:“夫君,没事,你也不用着急,有人成亲三年才生孩子呢!再说,小孩子看着可爱,养起来却很费劲,我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贺晋远绷紧的心弦放松了几分,长指握紧她的手,沉声道:“娘子,我也是。”
堂妹生育遇到这么凶险的情况,让他想起来心有余悸,饶是这种情况很是少见,他也不想让她冒这样的风险。
子嗣的事,待以后再说吧,反正目前他们都没有想要孩子的念头。
回到国公府,姜忆安先去了婆母的院子。
听她说完贺嘉莹生产有惊无险,江夫人放心拍了拍心口,叹道:“你别看你四婶爱唠叨爱说嘴,其实是个疼孩子的,嘉莹这样,她不知道有多害怕,幸亏母子平安!”
贺嘉舒也在屋里坐着,听到母亲这样说,不由叹了口气,道:“娘,女子嫁人有什么好的?且不说要伺候夫婿,侍奉婆母,光生育子嗣这一条,就有不少妇人遇到了意外,还不如孤身终老,至少不用半路丢掉了性命。”
江夫人知道她不想嫁人,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额角,道:“你这话也不全对,嫁人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嫁个疼你敬你爱你的,不也是一桩幸事?”
贺嘉舒不太认同地摇了摇头,道:“世间哪有如此幸运的事?嫁个不好的男人,岂不煎熬了自己?我可不想嫁人,只想以后一辈子与书本为伴,自由自在的。”
江夫人心里一沉。
她那被赶出国公府的丈夫,还有大女儿那混不吝的前夫,都给小女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要说服她嫁人,只怕没这么容易。
但她现在已不像之前那样心焦,小女儿现在还年轻不想嫁人,如果以后遇到她喜欢的,也许想法会发生改变。
她也不催促了,就等一切顺其自然吧。
至于自己的长媳,江夫人担心她看到贺嘉莹难产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子嗣的事,是半分也不提了,只等着他们两口子自己来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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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因老太太近日吃斋念佛不喜欢热闹,只让各房的儿媳去荣禧堂说话。
安顿好女儿做月子,崔氏也从伯府回来,给老太太报平安。
“当时情况危急,我急得六神无主,觉得莹姐儿八成是保不住了,心都凉了半截。要不是忆安来了,我都不敢想莹姐儿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崔氏忍不住拿帕子捂住脸嚎啕哭了起来,江夫人忙道:“她四婶,别哭了,嘉莹母子平安,你该高兴才是。”
秦氏也道:“是啊,大喜的日子,弟妹别哭了。”
崔氏一听,忙拿帕子擦了擦泪,笑说:“大嫂说得是,你看我一说起来就忘了。”
谢氏转眸瞥了她一眼,红唇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低头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
贺嘉莹难产时,崔氏是打发了儿子到锦绣院请她去伯府,等她从娘家回来时,琉璃告诉了她这事,不过听说那时侄女已顺利生下了孩子,她也就没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