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远与他碰了碰盏,无奈笑道:“我约你吃酒,你却抢着付银子。”
林文修神秘一笑:“嗨,说这个就见外了,以前不都是你付钱?我才卖了几幅字画,现在钱袋鼓得很,再请你吃几顿酒都够用,今天尽管敞开了喝。”
贺晋远向外看了一眼,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酒,吃不尽兴,要不把秦兄和萧兄叫来?”
林文修抿了一口酒,啧啧几声说:“算了算了,就咱们两个得了。要是请秉正那家伙来,他就会板着脸说喝酒误事,不要饮酒。要是请萧世子来,他就会谆谆教导,说长风贤弟,你身为状元郎,一言一行都会惹人注意,再说,饮酒对身体也不好,莫要饮酒!我听见这些话就头大,干脆不请他们算了。”
贺晋远哑然失笑,也道:“只此几回饮酒,也不算过分。”
“就是,就是......”
两人笑说着话,端起酒杯再次相碰,又各自将酒一饮而尽。
忽然,楼下隐约传来“失火”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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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朦胧间,贺晋远抬眸看去,只见四周竟瞬间燃起了肆虐的大火。
浓烟滚滚,火舌舔舐着窗棂,火势凶猛无比。
突然,一根横梁从房中重重落下,横亘在了眼前,挡住了他们出去的路。
不知何时,林文修一手擎住了木梁,鲜血从他的额角滴滴落下,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
火势越来越大,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长风,你快走!”他几乎用尽全力嘶吼,催促他离开。
仓皇的惊叫声,奔逃的救命声,周遭乱糟糟的,一切都在无序的混沌中。
贺晋远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可梦境忽地转换,夜幕如一张暗色密网沉沉压了下来,漆黑不见五指。
什么都看不见了。
惟有不断焚烧的火焰,在身边疯狂肆虐。
天旋地转,烈焰炙烤,仿佛置身于地狱烈火之中,四周全无出路。
他像一尊石像,被钉在了原地。
黑夜中,脚下土地龟裂干涸,燃烧着的烈火一路蔓延,吞噬着他的衣袍。
热浪滚滚,灼热难耐。
“贺晋远?醒醒!醒醒!”
清脆有力的熟悉嗓音,像一把挥舞的巨斧,强劲有力地破开混沌黑暗的虚无,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旁。
“忆安,娘子。”黑暗中,他想这样唤她,可唇角艰涩地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唇畔仿若触到一抹柔软。
似乎有苦涩的甘泉缓缓注入这个黑暗的虚空,逐渐扑灭了灼热的火浪,慢慢滋润了干涸龟裂的土壤。
他动了动手指,慢慢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覆住熟悉的纤细腰身,手臂稍一用力,将人往胸前压了几分。
薄唇下意识回吻住柔软的唇瓣,起初是轻浅的触碰,后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