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被这一声高喝所震,七八分的醉意消散了三分,再定睛一看发现了外面的火光,便连忙撩起袍摆往外跑。
其中一个跑了两步,才发现提醒他们失火的姑娘还背着个男子,便道:“姑娘,在下帮你背人吧?”
姜忆安道:“不用,别废话,赶紧走!”
男子听她这样说,便先走两步,将顾客逃离时撞歪的桌椅扶正了,清理出了一条通畅无碍下楼的路来。
姜忆安顺着木梯飞奔下楼,到了一楼,迎面撞上刚冲进火光中的石松与南竹二人。
因酒楼生意太好,楼前停放马车的地方满了,他们便把马车停放到了后院。
谁料来晚了几步,竟发现酒楼起了火,两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一路飞奔而来。
看到姜忆安背着贺晋远走了出来,南竹几乎吓得魂飞魄散,颤着嗓音问:“大少奶奶,少爷他......”
姜忆安喘了口气,道:“先出去再说。”
两人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贺晋远,姜忆安则用力托住了他的腰腿,咬牙一口气穿过酒楼滚滚的浓烟。
此时伙计与顾客也都提了水开始扑火,火势已比先时减弱了许多,酒楼外面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都在纷纷议论方才起火的原因。
有个伙计眼尖,一眼看到了姜忆安背着个男子走了出来。
方才若非是她及时提醒他们提水灭火,只怕等他们反应过来,酒楼的火势已无法控制。
于是他赶忙招呼了几个人上前,迅速把围观火势的人挤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连声道:“姑娘,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不用,”姜忆安谢过他们的好意,转而吩咐石松与南竹,“快,先回府,去太医院请冯大夫来!”
石松与南竹两人立即兵分两路,一个赶车,另一个则骑马去太医院请大夫。
一路风驰电掣地回了国公府,刚把贺晋远安安稳稳放在了榻上,冯大夫也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搭脉看诊过后,冯大夫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捋了捋胡须道:“大少奶奶,少爷这是又犯了心病,所以陷入昏迷之中,老夫先以银针刺他的人中穴位,刺激他醒过来。”
姜忆安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人,默默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太医,请快点让他醒来。”
冯大夫从药箱中取出银针,针尖刺入人中三寸,榻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姜忆安双眼直盯着他,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道:“太医,我夫君他怎么没醒?”
冯大夫皱眉捋了捋胡须。
上次为贺晋远例行检查眼睛时,他曾特意叮嘱过,莫要让病患受到刺激,尤其像这种引发心疾的事格外危险。
若是长久陷入昏迷中,气血不畅,脑部淤血堆积,复明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他再次伸手搭在贺晋远的手腕处诊脉,只是这次足足诊脉有半刻之久,花白的眉头甚至越拧越紧,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姜忆安眼中尽是焦急不安,“冯太医,到底怎么样?”
冯大夫沉思片刻,道:“以老夫诊断,大少爷胸中有股连绵不断的郁气,平时这股郁气藏在心底不易察觉,而这次诱发心疾,郁气便全部激发出来,在体内肆虐巡荡。也正是因有郁气压制了心脉,少爷才迟迟不能醒来。”
姜忆安想了想,尽量冷静地问:“那依大夫的意思,难道我夫君双眼久久不能复明,也是因为心底的郁气吗?”
冯大夫忽然眼神一亮,赞同地点了点头,“大少奶奶倒是提醒了老夫,大少爷脑部淤血未散经脉阻塞,兴许就是这个原因!”
姜忆安顾不上因为发现这个可能的原因而高兴,急道:“太医,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夫君醒不过来,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冯大夫捋了捋胡须思忖几瞬,道:“莫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