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给娘亲上不上香无所谓的,但亲眼看到他们跪拜,她瞬间觉得,贺晋远做得对,就凭娘亲留下的家产让他们过了这些年的好日子,他们就该给娘亲多磕几个响头!
待从祠堂出来,天色也不早了,姜老爷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罗氏也不言不语,脸色莫名惨白如纸。
还是高嬷嬷提醒道:“老爷、太太,厨房已做好饭菜了,酒也拿出来了,就请大小姐与姑爷去用饭吧。”
姜老爷回过神来,用力揉了把脸,道:“对,对,贤婿,家里备了粗茶淡饭,如不嫌弃的话,就一起用饭吧。”
姜忆安拉了拉贺晋远的衣袖,低声对他道:“你想在姜家用饭吗?”
“不用,”贺晋远亦低声对她说,“天色晚了,行路不便,还是早些回去吧。”
姜忆安轻嗯了一声,正要开口,贺晋远已朝姜老爷拱手行了个礼,道:“还请岳父岳母大人恕罪,天色不早,小婿和娘子就不留下用饭了。”
罗氏本来紧绷着一张脸,听女婿说不留下用饭,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却见那瞎眼姑爷沉吟一瞬,又道:“既然菊花酒已拿出来,还请岳父岳母大人将酒装到马车上,让小婿带回去一些。”
姜忆安立刻点了点头,看向她爹,道:“酒坊应该送来不少好酒吧?”
罗氏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看了眼丈夫。
姜鸿皱着眉头,正因女婿此前说自己不了解女儿而憋了一股闷气,闻言,便有意表示自己没有苛责长女,大手一挥故作大方地道:“把酒都给他们带上。”
眼看陈管家送来的那十坛好酒都被装进了国公府的马车,罗氏脸色逐渐由白专青,胸口闷得简直喘不上气来。
天色将晚时,姜老爷与罗氏送长女、女婿到胡同口。
姜忆安登上马车,撩开车帘探出头来,微笑道:“爹,没教养的闯祸精走了,不在家碍你的眼,你也留步吧,不用送了。”
姜鸿气得胸膛重重起伏几下,咬牙道:“法会也办了,酒也拿走了,临走还在你爹面前阴阳怪气?你怎么这么厚的脸皮!”
姜忆安冷笑:“我也不知道随谁,反正不随我娘。”
姜鸿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姜忆安扫了一眼,送他们出来的人中不见姜忆薇出来,不由眉头一拧,对姜鸿道:“爹,你那知书达礼的薇姐儿呢?她的亲事你上点心,不要觉得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薇姐儿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比长女强了不知多少,姜老爷最烦她这样说妹妹,铁青着脸不耐烦地挥着手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你妹妹就要嫁到侯府去了,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些风言风语!”
马车缓缓启动前行,行了几步远,姜忆安忽地又撩开车帘子探出头来,微微一笑对姜鸿道:“对了,爹,俗话说得好,丈八的台灯——照见别人,照不见自己,我劝你们也照照镜子,我要是没教养的闯祸精,你们更好不到哪里去。”
姜老爷铁青着脸,一口老血险些从嘴里喷出,差点气得跳起脚来。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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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姜忆安便唰得将帘子一拉,没有理会她爹的反应。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很快驶离了多福胡同。
坐在车厢里,听姜忆安眉飞色舞说着这几天她都做了什么,贺晋远唇角不觉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原来他还担心岳父那番贬损的话会伤了她的心,但听得出来她压根没放在心上,他也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