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二爷讪讪抿直唇角,不再多言。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没人再说什么。
柳姨娘唇角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微笑看着江夫人,眸中蕴含得意的轻蔑。
她压低声音道:“太太,妾身不好意思了。”
江夫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像看到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似的,立时嫌弃地收回了视线,也压低声音对她说:“你这么厚脸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柳姨娘一下被她的话噎住,不自在地捋了捋鬓边的几缕头发。
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十分惹眼,现下贺世子大摇大摆把她带到身边坐着,明显是把她当正妻对待。
这是大哥房里的事,二爷不敢再劝,三爷则是不好再劝,于是席间的儿孙媳妇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老太太,等着她发话。
姜忆安也单手托腮盯着老太太,饶有兴致地看她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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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了一会儿,老太太转了转腕上的佛珠,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看了看东边隐隐露出的圆月,对谢氏道:“去拣好的果饼来,放在桌子上应景。”
谢氏应了一声,吩咐仆妇们端来果饼。
果饼呈了上来,江夫人起身从仆妇手中接了过来,把果饼搁在了桌子上。
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静,似乎完全不在意柳姨娘坐在主位上的事,而姜忆安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太太几眼,便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视线,还拿了块果饼放在嘴里咬了几口,津津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贺知砚狐疑地看了她们婆媳一眼。
若是以前,这一大一小俩炮仗一点就着,他今天已经这么下江氏的脸了,怎么两个人都没个动静?
贺世子想了想,突地一撩袍摆起身,走到了江夫人的座位旁。
他冷冷一笑,不耐烦地道:“柳氏身体柔弱不胜凉风,这里没风,你坐到旁边去,我和柳氏坐这里来。”
听到他的话,不光老太太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月饼,连捧来菜肴的仆妇们,都或惊讶或不可思议地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贺世子与江夫人。
本就安静无声的席间,霎时静默得几乎落针可闻。
众目睽睽,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这里,贺世子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冷眼看着江夫人,道:“让你走你就快些走,本世子的话你听不见,聋了不成?”
江夫人没有作声,而是下意识看了眼儿媳。
今晚宴席之前,儿媳曾对她说过,不管宴席时发生什么,都看她眼色行事。
儿媳的话,她自然都记在心上。
姜忆安抬眼看了看江夫人,用眼神示意她安心坐着,之后把手里咬了几口的果饼放在碟子里,拍了拍手起身。
她扫了眼贺世子与柳姨娘,平静地笑问:“公爹,避风的座位多得是,你偏让母亲离开,今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