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屋里的蚊虫都熏跑了。”
此时,隔壁的客院中,贺晋远已将艾草放在室内的熏炉中,因已关闭了门窗熏屋子,他便与姜忆安坐在院内的石凳上等待。
今晚月色很好,清朗月辉洒满一地,寺院之中的夜晚,比公府之中更显静谧安宁。
夜风习习,姜忆安悠然吃着松子糖,时不时看几眼身畔的人。
“夫君,这寺院你以前来过吗?这地方这么偏僻,该不会有蛇吧?”
想到万一这里有蛇,她瞬间觉得嘴里的松子糖都不甜了。
她一向不怕什么,唯独怕那种滑溜溜的东西,看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当年就是因为姜佑程往她屋里扔了条蛇吓唬她,她才发狠把他往水缸里按,之后才被爹娘祖母送回了老家。
“以前随母亲来过几次,不过是很久之前了,娘子不必担心,这里即便有山蛇,也是无毒的。”
与她说话时,贺晋远双眸覆着黑缎,脑后的缎带悄然随风拂动。
然而缎带下,本是涣散无神的黑眸,忽觉似乎有点点亮光在眼前闪烁。
他微微一怔,眉峰蓦然蹙紧,长指搭在了眼前的黑缎上。 w?a?n?g?址?f?a?布?Y?e?ǐ????????é?n?2??????????????ò?m
见他没再说话,神情也有些沉凝,姜忆安道:“夫君怎么了?”
那晦暗亮光在眼前一闪而过,贺晋远眯起眼眸凝神聚力望去,眼前却没再重现方才的闪烁光亮。
也许不过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他下意识按了几下眉心,温声道:“娘子,无事。”
话音刚落,贺嘉月带着丫鬟来院里送桃子。
看到大哥大嫂正坐在院内说话,她微笑道:“大嫂,这是寺里送的桃子,娘说沾了佛气的东西,吃了对身体定然有益的,你与大哥都要尝尝。”
姜忆安挑了个拳头大的桃子看了看,觉得与外面市集上卖的也没什么不同之处,但有了这什么玄之又玄的佛气加持,又是婆母相信的,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多谢妹妹,告诉母亲,我们一定多吃几个。”
贺嘉月抿唇笑了笑,与她说了会儿明天去上香许愿的事,眼见天色不早了,便带着红莲离开。
这会儿屋里的艾草也熏好了,送走妹妹,贺晋远与姜忆安也回了房。
不过,那卧房之中的床榻窄小,只能容一个人躺下,姜忆安便道:“夫君,今晚我睡这里,你去厢房睡吧。”
贺晋远拧眉思忖了片刻。
想到她提起蛇时,语气中曾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害怕,且这毕竟是个陌生的地方,他便道:“娘子先睡吧,我还不困。”
姜忆安依他所言,先上榻歇着。
只是本想与他再说几句话,谁料刚挨上枕头便困意来袭,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色深沉,贺晋远一直默默守在她的榻旁,寸步没有离开。
~~~
客院外面,静慧拎着空篮子慢慢走着,回想起那国公府贵妇人的穿戴用度,眸色不由暗了几分。
高门大户的妇人们,可比她们这些清贫尼姑过得好千倍万倍,纵使她们念一辈子经,只怕也难修来这些福气。
她原也有这等福气的,只是可恨那国公府里的二爷见一个爱一个,不知早把她忘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冷不防一个人影从暗处蹿了出来,紧紧搂住了她的腰,笑着道:“慧儿,这些日子不见,可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