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川垂着头不说话,谢氏瞥了一眼姜忆安,唇角有淡淡的嘲意。
“事情查清楚了,侄媳可满意了?”
姜忆安眉头紧蹙,视线落在贺晋川的身上。
明明是贺晋承指使人放火,他却任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还不反驳。
她不置可否,思忖片刻后看着贺晋川,正色道:“你怎么不说话?那天我亲眼看见了,你在人群后面,根本没有放鞭炮。不是你做的事,为什么任人污蔑,不知道还嘴?”
贺晋川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惊讶。
这个讨厌的大嫂,因为他嘲笑她大字不识几个,便狠狠踹了他的屁股,此时竟然仗义执言,告诉他不要替贺晋承背黑锅?
他嘴唇动了几下,却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崔氏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心微微一跳,嘴唇抿了抿,忽然很是笃定地说:“大侄媳妇,你一定是看错了。晋川这孩子自小就调皮,晋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也别多说了,我这就领着晋川回去,罚他关在院子里,最近不许出门,好好反省反省......”
她话未说完,姜忆安便立掌示意她噤声闭嘴。
“四婶,是非黑白,谁对谁错,让晋川来说。他这么大了,我相信他自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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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闻言神色未变,手指却悄然捏紧了茶盏。
贺晋川犹豫看了一眼姜忆安,不知到底该不该说。
可大嫂唇畔挂着一抹极浅淡的笑,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鼓励他说出真相。
他长指缓缓收紧,五指紧攥成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声道:“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放鞭炮,是晋承堂哥要去藏书阁玩,指使走了看守书阁的丫鬟,用银锭当赏钱,让人往阁楼里扔鞭炮。”
其余的几个同龄男孩都是族中子弟,只有他与贺晋承两个是国公府的公子,他们同在书塾读书,自小长大,无论贺晋承做了什么坏事,都要他出来背黑锅,这一次,他决定不认了。
谢氏极冷地笑了一声,“当真?你们不是在书塾读书?怎有功夫去藏书阁玩耍?”
贺晋承心虚地抿住了嘴,贺晋川道:“是晋承堂哥不想读书,带我们偷溜了出来。”
听到堂弟把这事也说了出来,贺晋承一慌,忙道:“娘,我不是不想读书,就是读累了,出去放放风,才去藏书阁的。”
谢氏拧眉看着他,道:“那这么说,那藏书阁的火,果真是你指使人扔的?”
贺晋承抓了抓头,还想再狡辩几句,却不知该怎么再扯谎。
看他急得抓耳挠腮却说不出什么来,谢氏脸色难堪至极,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放了青杏,晋承犯了错,该禁足在院里反省三日。”
她冷冷说完,便气得一甩袖子,起身回了隔间。
崔氏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想追上去赔个笑脸,又尴尬地顿在了原地,踌躇几番不知该怎么是好,末了隐晦地瞪了一眼姜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