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人不成?”
贺嘉莹无奈看了自己的娘一眼。
她现在刚怀上身子,好不容易经婆婆同意回娘家小住上一段时间,再过几日就该回去了,也不想与自己的娘因为这事再拌嘴吵架。
“娘,我不是向着大嫂,我是就事论事。”
崔氏想了一想,自顾自叹道:“我觉着这事到底有蹊跷,你大伯母性子那么软,不像能做出撵走孙妈妈的事,八成其中又是小姜氏捣的鬼。”
贺嘉莹眉头微拧,忍不住道:“娘,是大嫂做的事又如何?如果真是大嫂做的,我倒觉得很对,那孙妈妈也忒不像话,大伯母早该把她撵走了。”
“我先前只以为小姜氏空有蛮力,如果这事真是她挑唆你大伯母做的,那竟还是个很有手段的。”想到敬茶时在大侄媳面前还吃了哑巴亏,崔氏脸色微微一变,喃喃道,“那我以后需得小心着点,可不敢再随便去你大伯母院里打秋风去了。”
贺嘉莹抿唇点点头,“娘要真这样想,那就好了。”
只怕她这娘不长记性,记了一段日子便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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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院里,玉钗也打听了江夫人赶走孙妈妈的事,将那日的情形与柳姨娘细细说了一遍。
柳姨娘蹙着峨眉思忖了许久,摇着团扇慢声道:“江氏以前一味听孙妈妈的话做事,怎么说赶走就将她赶走了,连半点情面都没留?这可不像她行事的风格啊。”
别的院与月华院隔着远,秋水院与它只隔了一条甬道,但凡那院里发生了什么事,玉钗都替自己主子留着心。
“姨娘,我问过了,那日在场的可不是只有大太太,还有大少奶奶与大少爷呢!”
柳姨娘细眉微微一挑,摇着的团扇一顿,看着她道:“这么说,是小姜氏唆使江氏做的?”
她看似在问玉钗,其实心里已有了计较,纤指捏紧了扇柄,神色逐渐变冷。
“我说江氏怎么忽然就雷厉风行起来了?这事必定与小姜氏脱不了干系。我原以为小姜氏是个乡野村姑,不过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便不把世子爷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她的心思深着呢!”
玉钗不解,“大少奶奶她有什么心思?”
柳姨娘眉头紧拧,莫名深吸一口冷气。
那小姜氏如此卖力为江氏谋划,还不是存了野心,想让她瞎了眼的丈夫袭爵,她以后好当国公夫人!
想到这些,柳姨娘不由变了脸色,道:“那小姜氏手段了得,是我小瞧了她了。她把孙妈妈赶走,江氏身边没有了那个老虔婆辖制,以后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玉钗有些慌神,道:“姨娘,那咱们怎么办?”
柳姨娘想了想,叮嘱道:“这些日子,你也收着点,不要让小姜氏拿到了把柄,只要咱们表现得安安分分的,她总不能无事生非,来寻我们的晦气!”
玉钗重重点了点头,心想,反正大太太那身子骨也熬不了多久,只要以后姨娘成了世子夫人,谅那小姜氏也不敢把她们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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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之时,静思院已亮起了灯。
正房明间的饭桌上摆好了晚饭,刚出锅的蟹酿橙橙黄雪白,热腾腾的鸡汤飘着香气,馋得花狸猫老虎在桌角喵喵直叫。
它前些日子身上受的伤已好了,只是走起路来脚有点跛,姜忆安笑着撸了撸它光滑的皮毛,给它夹了块鲜嫩的鸡胸肉吃。
屋里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贺晋远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