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安抽出了杀猪刀。
微风拂过,大红裙摆扬起一抹轻巧的弧度。
她转了转手中的杀猪刀,弯唇一笑,眯眼紧紧盯着奔来的獒犬。
刀刃忽地泛起闪烁寒光,在獒犬扑向马屁股的一瞬,冰冷刀尖划破了它的喉管。
噗呲一声,鲜血溅了一地。
獒犬挣扎着,姜忆安的刀尖又往喉管里送了几分,让它死个痛快。
她惯会杀猪的,连狼也宰过,杀一只疯狗根本不在话下。
獒犬挣扎一番没了气息,姜忆安拔刀,抬起脚尖踢了踢那畜生的脑袋。
奇怪,这畜生怎就偏追着这匹马不放?
突然,马车里响起几声沉闷的咳嗽。
姜忆安循声看去。
她的病秧子眼瞎未婚夫,摸索着从车上跳下,惨白着一张冰山脸,朝她慢慢走了过来。
“姜姑娘,你可有受伤?”他声音干哑而清冷地问。
作者有话说:
----------------------
贺晋远(疯狂自责中):又遇到意外了,我果然克妻~~
姜忆安:不就是几只獒犬,多大点事儿~~
第10章 成婚中-拜堂
不待姜忆安回答,距离獒犬几步之远的地方,贺晋远突然停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清晰地飘来。
他双眼不能视物,听力与嗅觉变得异常敏锐,这令人心悸的气味,让他如石像般僵在了原地。
姜忆安还没答话,便眼睁睁看着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到几近透明。
他没有动,胸膛也没有剧烈地起伏,可她莫名觉得,他这个样子比方才在马车里难以呼吸的症状还要严重,就像晦暗夜色中一条久困在干涸沼泽里的鱼,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看了看自己杀猪刀上还在滴答的鲜血,再看看他,低头仔细把刀刃擦得干干净净。
她这病秧子未婚夫身体也太虚了,连点血腥味都不能闻。
那死透獒犬的血腥气甚是浓重,这里不便再呆,那马车也没法坐了,姜忆安将刀别在腰间,牵着白马走到他面前,道:“上马吧,我们先回府。”
清越有力的女子嗓音,像混沌之中陡然传来一记钟鸣,贺晋远恍然回过神来。
他一时没有动作,姜忆安等了一会儿,便率先翻上马背,道:“贺公子,你会不会骑马?”
贺晋远艰难动了动干涸的薄唇,低声道:“会。”
姜忆安俯身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贺晋远微微一怔。
女子纤细的手指覆住他的掌心,温热而柔韧,他下意识回握住了她的手。
姜忆安牵着他的手,让他摸到马鞍的位置,说:“你小心些,踩着马镫上马,我骑马带你回府。”
贺晋远沉默一瞬,如她所说上了马。
马背上空间有限,姜忆安在前面扯着缰绳,他便只能紧挨着她坐在后面,与她保持着克制的方寸距离。
身后多个男人,还是让人有些不自在的,姜忆安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