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好逢每月十五的灯市,溧水城的街市被各色花灯映得亮堂堂。
楚悠提出想?去逛逛,鸢戈自然是跟着她一起的,东方忱欣然同往。
苏蕴灵在筵席上喝了几杯,面上飞红,便先回去休息了。
三人一狗出行。
因着先前解毒的时,溧水城里?无人不识他们,为避免被人们围着感谢,三人戴上面具,连大黄都被迫改头换面,幻形变成了一条白狗。
一路逛去,楚悠买到喜欢的兔儿灯,让大黄叼着走。
三人不时闲聊,几乎是东方忱和楚悠在说,鸢戈静静听?,偶尔应一句。
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可回身时只见拥挤人潮。
“嫩豆花——嫩豆花——”
一旁的小摊卖力吆喝着,摊前聚了不少人。
楚悠和鸢戈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那边。
东方忱的余光注意到,含笑道:“这家味道不错,我前几日路过?买了一碗。楚姑娘和鸢戈姑娘在此稍候,我去买来。”
高挑身影越过?街市,排到了队伍后。
鸢戈提一盏八角琉璃灯,说让等,就静静站在树下等候。
楚悠看她面色冷淡,目光却一直盯着小摊的模样,不由?唇角弯弯。
正想?打趣她一下,一道身影风似的从不远处掠过?。
那人面目普通且矮小,手里?攥个锦袋,游鱼般拨开人群。
这种人群拥挤的时候,街市上最?多浑水摸鱼之徒。
果然,那男子身后,有个文弱书生?挣扎着往前挤,脸涨得通红,“有贼!快、快拦住贼人!”
楚悠瞥了眼地?面,随手抄起颗石头,瞄准抛出。
“啪”一声,正中?贼人膝盖窝。
他惊叫一声跌倒,很快又爬起还想?跑。
楚悠没给机会,三两步冲过?去,踩住他攥锦袋的手腕。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他换脸极快,见是惹不起的人,立刻挤出眼泪哭求。
如此作态,一看就是惯犯。
楚悠脚下稍用力,踩得咯吱一声才松开。
矮小男子惨叫,捂着骨裂的手连滚带爬逃开。
文弱书生?气?喘吁吁拨开人群挤来,还没喘匀气?看清情况,就见熟悉的锦袋抛来。
他手忙脚乱接住,这才看清帮忙的好心?人是个姑娘。
发髻上绑藕荷色飘带,面上覆兔儿面具,手中?提着兔儿灯,声音清凌凌的:“贴身放好,人多的时候贼也多。”
“在下谢过?。”他深深作揖,对这样仗义?的人心?生?好感,瞧见自己?手里?随手买的灯也是兔儿灯,便朝她递去,耳根微红道,“姑娘定是喜欢兔子,这灯赠予姑娘,以示谢意。”
见那盏兔儿灯憨态可掬,楚悠爽快去接。
“十五月圆夜,男女常以赠灯以示爱慕。”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握住楚悠的肩头,她身旁不知何时,已?站了个身量修长,俊美矜贵的男子,正笑盈盈瞧着他。
他分明是含笑的,书生?却有种被缰绳勒住脖颈的窒息感。
“阁下给我的夫人赠灯,出于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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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