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宿扬声问着,一面随楚悠进殿。
“尊上刚醒,小声些?!”张秦绕过素纱屏风,端着空药碗快步走出。见到楚悠面色一凝,但很快收敛,恭敬垂手道,“夫人,尊上需要静养,您不如过两日再来?”
楚悠被拦住,视线越过张秦,落在?屏风上。
素纱后人影绰绰。
她正想开口,里面传来极其冷淡的一声:“张秦。”
张秦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什么?也没说?,“是。”
“属下方?才僭越失礼,请夫人恕罪。”他拱手告了罪,将伏宿也拽走了。
楚悠快步走到榻前。
天光从窗棂映入,屏风后的长榻上,玄离半坐起身,披着外袍里衣敞开,腰腹处已敷药裹了绷带。
眉羽乌黑,愈发衬得俊美面容苍白。
他神色平静,目光久久落在?楚悠脸上。
她坐在?榻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伏宿说?,你伤得很重。”
宽大?手掌拢住她,摩挲几下如同安抚,“还?好?,只需静养一段时日。”
楚悠抿着唇:“如果?你带我去,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玄离单手拢好?衣襟,遮掩住心口处,没接她这句话,反而?道:“为何?最近不出宫了?”
“不是你不让我出去吗?”
他目光幽冷,“温洛月拦你?”
楚悠:“也不算拦,只是劝我别出去,说?外面动荡不安全。”
“宫内宫外,你都可自由出入,不必管旁人怎么?说?。”玄离面上不见波澜,轻揉她的指尖,“之前住过的小院,还?想去么??”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什么?时候去?”
“随时可以。”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呢,过段时间再去。”
揉她指尖的手一顿,玄离道:“鸢戈和伏宿近来清闲,让他们陪你去。”
透亮眼眸闪着的光慢慢暗下去。
“不想去了。”楚悠垂下眼,顿了顿又道,“上次张医师说?要你做出决断,是什么?意思,你遇到难事了?”
殿中萦满苦涩药味,浸得人舌尖也发苦。
玄离避开视线,喉结滚动几圈,缓缓道:“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罢了。”
又是这样,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和她说?。
楚悠好?一会没说?话,抽走了自己的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不回东明殿养伤吗?”
殿内寂静半响,玄离平静道:“这里方?便些?。”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一句,“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水蓝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处。
玄离面无表情盯着殿门,一手攥着榻沿,一手按住心口,手背青筋毕现,生生将沉木榻捏碎一角。
“尊上!”张秦端着新?的一碗药匆匆跑来,颤着手递过去。
他抓过碗猛地灌下。
衣襟交叠处露出一线冷白胸膛,已经完全被烈焰纹路覆盖,蔓延至脖颈。
张秦别开眼,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缓了许久,纹路终于隐入肌肤之下。
玄离鬓角被冷汗浸透,以手支着额角缓慢按揉,沉声道:“把温洛月和奎七叫来。”
片刻后,温洛月与鬼面奎步入偏殿,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