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卫徽结结实实挨了沈奶妈一顿打。
云芹不好叫沈奶妈别打,各家有自己的教养法子,奶妈一家如今仰仗陆家,也盼着卫徽能跟状元郎学好。
陆蔗得知后,心中愧疚:“我不该连累他的,我真不好,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云芹说:“三思而后行。”
陆蔗笃定:“好,从此以后,我一定能三思而后行。”
云芹笑说:“我都不一定能做到。”
陆蔗:“啊?”
云芹眉眼弯弯:“大道理总是对的,但真做起来很难,只能一边做,一边去修正自己行为。”
陆蔗懂了,她方才的话说得太满太空。
只有明白“三思而后行”并不容易,才能一直警醒自己,否则容易言行不一。
她说:“那我明日就给卫徽送点吃的,赔个礼?”
云芹:“好呀。”
看着云芹温和宁静的眉眼,陆蔗突然庆幸,她周围有很多玩伴,但只有娘亲,才会和自己聊这么多。
她道:“娘亲你真好。”
云芹得意:“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陆蔗大声:“那我多说几句:真好,真好,真好!”
云芹耳朵嗡嗡,赶紧告饶:“知道了。”
屋内,暖灯描摹出她们的模样,谈话笑声不断。
屋外陆挚擎着灯,在冷风里,唇畔叹出一口白气,心道都亥时了,怎还没说完。
……
调令下来,光初二年,云芹和陆挚就要乘船去杭州赴任。
早早的,家里收拾起行李。
云芹清点家里账本,从保兴年间到现在,居然五本了,其余书籍,除了一些从盛京带来的旧书,还有新添的书。
真叫人头大。
陆挚则带着陆蔗去酒楼预定吃的,好在船上吃。
酒楼小二认出知州大人,赶紧去叫掌柜,那掌柜小跑过来,谄笑:“大人请坐,要买什么,差人吩咐一句就好,怎还自己来了?”
陆挚问:“吃食可有新的?”
掌柜:“自然是有。”便报了好几样。
云芹喜欢尝个新鲜,陆挚除了她爱吃的肘子、酱牛肉、红豆糕、金钱粿外,又点了些新菜。
点完,陆挚示意陆蔗,陆蔗也挑了几样菜式。
掌柜:“就这些?”
陆挚:“是了。”
又约定好某某日来取,等离开酒楼,陆蔗忍不住小声说:“爹爹,你点的都是娘亲爱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陆挚说:“这些我也很喜欢吃。”
陆蔗:“也是。”仔细想来,陆挚好像确实没有明显偏好。
他们回到家后,书房内,一屋子书摊着,云芹收拾到一半嫌累,就抱着五妹玩。
玩着玩着,她问五妹:“跟我们一起走吧?”
五妹吐吐舌头。
云芹笑了,同陆挚说:“它同意了。”
陆挚:“确实同意了。”
陆蔗:“……”哪里看出来的。
这一年,陆蔗隐约明白了,她爹其实是有明显的偏好,就是偏娘亲。
没几日,州府下官们打听清楚陆挚的调令。
听说是杭州,虽都是知州,但两地地位不一般,明显是“升任”。
他们钦羡,但也觉得是应该。
不说陆挚科举出身极好,这几年治理建州,断案分明,公事公办,知人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