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和云芹:“!”
当是时,陆挚抱起她,云芹去开门,两人道:“娘,娘!小甘蔗吐了!”
何玉娘半夜被叫醒,本以为是大事,还好只是吐奶。
她淡定地给小甘蔗擦嘴拍嗝,不多久,小甘蔗眼皮一阖,安稳地睡着了。
何玉娘这才冷下声,对陆挚说:“小孩是会吐奶的,不要晃她。”
陆挚:“我下次留心。”
云芹跟着点点头。
何玉娘知陆挚少见的自乱阵脚,松了眉心,说:“好了,也去睡吧,别一点事就着急忙慌的,还拉着云芹没得好睡。”
陆挚:“是,是。”
云芹低头捏自己手指,其实她也慌。
初初为人父母,一切都很新鲜。
没料到的是,何玉娘生气也很有气势,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文木花。
陆挚知道她这般想,就小声说:“小时候我不想背书,被娘打过手心。”
云芹本来都躺着了,又起来一点,惊讶:“原来你也被打过?”
她还以为,陆挚从小也乖,端正、温雅,不会惹大人生气呢。
陆挚:“我也有顽皮的时候。”
那时他不想背书,想和陆泛一起去河边捞小鱼。
他想了个办法,骗何玉娘书被狗叼走了,其实他把书塞在咸菜缸,陆泛明知,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刚好家里老仆腌菜,没仔细瞧,把书腌了。
何玉娘笑眯眯把“腌书”撕下来,摆在盘子里,请他和陆泛父子好好吃。
那之后,两人半个月不敢出去钓鱼。
云芹笑说:“我也一样。”
文木花说她小时候为了偷吃包子,搬着小杌子上灶台,差点滚进热烫的灶锅里。
陆挚捏了把冷汗。
她来了兴致,又讲几件自己记得的小事,诸如五六岁被云广汉带去打狼,虽然就一次;七八岁爬到屋顶滚下来……
后来,陆挚按住她的唇。
安静了一会儿,云芹谨慎问:“怎么了?”
陆挚:“我怕被小甘蔗听了学去。”
云芹:“嘿嘿。”
…
后半夜,小甘蔗没怎么闹。
云芹和陆挚学会照顾婴孩的第一个手法,就是拍嗝。
这日他们轮流给小甘蔗拍嗝,这个拍两下,那个拍两下,小甘蔗想睡觉,被烦得哼哼唧唧。
陆挚这才收了手。
云芹看天色,疑惑:“你今日也请假,不上值吗?”
陆挚:“这便去了。”他换好官袍,眼瞅着时间实在再拖不得了,才出门。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原来是忘了官帽。
除了拿官帽,他还捞走桌上一张卷好的画,正是金榜题名那日画的梨花。
画上梨花白雪般洁净,层层叠叠,花枝点缀一个彩色毽子,仿佛正被高高踢飞。
本朝重视文官,陆挚从六品的官阶,一年俸禄八十两,时令节气另有赏钱,养一家子绰绰有余。
可若要养孩子、打金簪,这些就不大够了。
他已入仕,赠字可以,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卖字,不够体面不说,还有潜在的“雅贿”风险。
卖画倒还可以,毕竟字、画所耗时间不一样,只是,也很少有人拿到明面上。
他本打算隐匿姓名,把梨花画放到书画古董局,能卖多少是多少。
不过,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