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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尔 发电姬 5588 字 6天前

她跳下桌,趿鞋,去厨房储存食物的竹篮拿了两个面果子。

今晚面果子太多,没全吃完。

她捧着面果子,一个给自己,一个给陆挚,说:“可以开始了。”

陆挚好笑,她像是要听什么旧故事。

不过,接下来讲的也是旧事。

他和云芹坐着,边吃东西边说:“到父亲那一辈,你或许不知,父亲于举业一道,颇有心得。”

云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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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陆挚这么聪明,就可以猜到了。

陆挚轻声说:“他本要科举,报效朝廷,可……陆家本家和昌王府闹出事,让他顶事,以至于落下病根。”

这些,是后来陆泛急病那阵子,何玉娘告诉他的。

为本家和昌王府的矛盾,十五岁的陆泛在大牢里,被关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他身子被毁了,无力科举,不得不变卖家产,离开盛京,四处游历以宽慰内心,直到在长林村,与何玉娘相识相知。

云芹暗叹,原来是这样。

这会儿,面果子吃完了,陆挚去厨房又拿了两个,都给云芹。

他接着说:“再后来,就是保兴六年,正科舞弊案事发前后。”

“本家探听到,朝廷要取消所有举子功名的消息,学子们不服,家里想为学子出头,便让我替众多举子喊冤。”

十年寒窗,功名付诸一炬,哪位举子能乐意?陆挚作为解元,若出头振臂,自有名望。

只是,就和“阳河榜”一样,凡事若不衡量局势,高调出头,后果必定令人难以承担。

陆家本家是为了得到寒门清流的支持,却要陆挚顶事。

这便叫陆泛忆起当年的冤屈。

他带妻儿返回盛京,是希望儿子不要像他落得如此地步,骤然又得知儿子的功名一夕尽毁,便爆发急病。

这就是那年,陆挚离开盛京的契机。

云芹心中一动,也难怪,他很少提盛京,也从不提本家。

她嚼东西的的速度都变慢了。

见状,陆挚笑说:“无妨,如今我和本家,是彻底断绝关系,再无转圜余地。”

他说得淡淡的,可当初到底有多难,云芹根本就想不到。

她掰一半面果子给他,说:“这亲戚,就不要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有何家,有云家。”

陆挚心想,还有她。

他喜欢她一心一意念着他,譬如现在。

只是他以为,聊起四年前的旧事,自己多少会觉出“时过境迁”的滋味。

但并非如此,他对家中遭遇,确有不甘。

以前不讲,是找不到人讲。

他鼻间舒出一口气,今晚过后,那块无形压着心口的石头,重量轻了。

这部分重量,又似乎被她轻轻托起。

看今天情况,云芹和陆停鹤相遇,是巧合。

但他还是有个微弱的念头:她身边,有他一个姓陆的就够了,尤其是他不喜盛京的“陆”。

这念头很专横,陆挚又一贯温和,心胸开阔——

绝大多数时候,他着实开阔,很偶尔,才这般“小心眼”。

可云芹与谁往来,不该由他干涉,这就和她和汪净荷往来,是一个道理。

何况,陆停鹤也才十五六岁,和这些污糟往事,干系不大。

云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