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考得如何。
何宗远心中高兴,面色舒朗,说:“应是不辱没家里期望。”
何老太欢喜,接连说了几个好。
何宗远:“还得谢陆表弟的提点,前阵子,他同我说了破题的一个路子,竟在考试时用上了,比县学的老师准。”
陆挚颔首一笑:“也是表兄学得扎实。”
彼此恭维,堂上众人和乐融融。
何老太不愿打破这种氛围,但也无法,这事只能由她开口,便说:“对了,佩哥儿前几日,就没在延雅书院读了。”
何大舅和何宗远都是一惊:“这是为何?”
何老太只说不服管教,何宗远面上过不去,也知祖母都这么说,就是无法挽回。
他端起茶盏,起身对陆挚赔礼,陆挚免了。
这事在陆挚这儿,全过了。
倒是何宗远,心里攒着一股气,他甩着袖子,疾步往西院去,遇到了何善宝。
新屋大致砌好了,何善宝指导人搬家私,路不宽,走动的人拦住了何宗远。
何善宝:“是大哥啊。”
何宗远点头,站在一旁,等他们先走。
何善宝却突的停住,说:“哦对了,我虽还没孩子,却也从小知道,小孩最怕溺爱。”
何宗远稀奇,何善宝就是被溺爱长大的,竟然会说这种话。
还没等他回话,何善宝又说:“佩哥儿什么都好,但我在他这个年纪,不管如何,也没打姐姐妹妹吧?”
那天,韩银珠说何佩赟比他好,说他是个废人,让邓巧君完整转述给了何善宝。
何善宝不服,就猜,何宗远平时没和妻子说多少自己好话,韩银珠才会那么贬低他。
但老太太和妻子骂自己废物就算了,韩银珠又是什么人,也配说他?
他遂冷笑:“就怕佩哥儿过几年就定性了,今日打姐姐,明日打母亲,后日打祖母。秦员外的孙子有钱,能去荣欣堂,佩哥儿就没人肯收咯。”
说完,何善宝也不管何宗远什么面色,就吆喝着众人,把家私抬去北院。
何宗远如何听不出何善宝话里话。
他自诩读书人,不和这个弟弟计较,但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字眼,就一个个钻进他耳朵里。
正巧,何佩赟又被延雅书院退了,令他越想越怒。
这时,邓大拿着几根荆条出去,何宗远拦住他:“哪来的荆条?”
邓大:“陆大爷说他房里削多了,送我几根,咱家田里总有小子偷瓜果,回头逮到了我就打……”
邓大话没说完,何宗远抄走其中一根:“给我一根。”
邓大:“诶,爷拿这个做什么?”
何宗远:“管教儿子!”说着,怒气冲冲去西院。
邓大跟了几步,意识到什么,激动地到处拍门叫人:“打何佩赟了,大家快来啊,快出来看!”
云芹本是在写字,笔一丢,出门时着急,撞到陆挚怀里,陆挚差点被撞倒,云芹拉住他:“走。”
另一边,何佩赟正在玩弹弓,瞄着檐上的小麻雀,打得小麻雀凄厉叫了下,羽毛飞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是时,何宗远二话不说,拽住他后衣襟,就往外拖。
何佩赟挣扎,吓得大叫:“爹?娘,娘!”
韩银珠跑出来:“怎么了?”何宗远已经将人拽了出去。
待云芹和陆挚到了西院,何家女眷、小孩和男子,都挤在西院小路。
原来,何佩赟平时在家,没少欺负兄弟姊妹,极为霸道,韩银珠还百般护着,他挨打,没人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