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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

“檀哥儿,我怎么——”晋安回转了头,身后早已没有风檀,唯有萧长庚远眺殿外,“嘁,又骗人。”

萧长庚站在九龙盘旋的金柱前,看着风檀一人缓缓走下百米高的台阶,旁侧御道浮雕上的九条蟠龙宛如被驯服般伏在她脚下,她越过翻腾的龙身,越过层层丹陛,毫不留恋地走出太和殿。

无论是走上权利巅峰,还是从权利巅峰上下来,她都不太在意。

孤鸿绝云,清襟辽阔。

晋安站在萧长庚身侧,语声带笑却暗含告诫,不复方才得调侃之言,“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莫要上了心,届时求而不得最是痛苦。”

食其因,烹其果,求而不得的滋味......萧长庚抬起手来露出光洁的手腕,丑陋疤痕早已消失,他却仍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

琼林宴是天子赐新科进士的荣典,三百新科进士身着青罗袍,束素银带,鹄立玉阶下如雁阵初排。

崇明帝乘着步辇而来,盛洪海侍奉在侧。钟磬齐鸣,众人按甲第次第排班,行三跪九叩大礼。

崇明帝看了眼立在百官之中的风檀,又看了眼她身旁的朱七,对着盛洪海道:“萧殷时的这个死士,怎得如今还跟着她?”

盛洪海道:“没有朱七,风大人控制不了罗煞军。”

崇明帝不再续问,挥手示意开宴。

光禄寺卿奉旨,顷刻间宫女太监拖山海珍馐迤逦而至,蓝田玉碗盛着冰鲙,翡翠盏盛着琥珀酒,美馔良多,香气四溢。

教坊司乐工奏《朝天子》雅乐,金鼓铿锵,笙箫和鸣,舞姬广袖翻飞,宛若惊鸿游龙,踏乐而舞。

崇明帝不喜这样的场合,每次亲临也呆不过一刻,“卿等蟾宫折桂,当效先贤,佐朕治世。你们少年人,朕在此处总是放不开,便先行回宫。”

晋安碰了碰郑清儒的手臂,看着崇明帝来去迅速,道:“陛下多年不上朝,也不爱出席典礼场合,果然清修的人都不喜俗世。”

郑清儒道:“不可妄议陛下。”

晋安自讨了个没趣,无奈撇了撇嘴。景王将二人对话听入耳中,对晋安笑道:“陛下自小便是这样冷性情,想当年为他选太子妃时可让建明皇帝爷急得嘴上都冒了火泡,这性子嘛......永乐倒是与陛下一般无二。”

说罢,他看像旁侧风檀。

风檀在身边亲眷一一离世后变得愈发寡言少语,清冷的面容几乎不生波澜,她不理会景王的调侃。

景王自讨了个没趣,眸光落在新科探花程瑞徽身上,执犀角盏遥指席间,高声朗道:“玉阶寒浸九霄明,簪罢宫花夜未更。休道女儿脂粉弱,墨池冻笔写公卿!”

这首诗是程瑞徽前些日子被其他举人看不顺眼,言语中多加鄙夷,写来骂他们的,此刻被景王在席间念出,众人推杯过盏的动作不禁停了一停。

景王抚掌而笑,蟒纹玉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继续道:“胭脂染就青衿色,敢与须眉竞榜名,小女子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