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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散发着淡淡光晕,萧殷时在微光中面容冷沉,优越的下颌线在灯火中愈发清晰,他将手中的旧书合住,“混沌初开,阴阳分判,五行生克之理,乃天地造化之枢机,万物轮转之根本。金木水火土,非独形质之属,实为宇宙能量之显化,以相生相克之律,织就一张无形之网,笼罩乾坤,主宰万物兴衰荣枯,生死存亡。”

朱七平日里表面吊儿郎当,但心思却很细腻,不然不可能在萧殷时身边呆这么多年,“主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成全她?”

但主子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独独一个风檀,在萧殷时手中反复逃脱。他生了贪念,贪念愈重,执念愈重,萧殷时没有道理成全风檀,他要成全,也该是成全他自己才对。

可是近期萧殷时的所作所为确实奇怪,他集结罗煞军驻扎在大晄边境战线上按住不发,天下谋士都在猜测这位新登鼎的帝王要趁机扩展疆土,但朱七晓得,他的主子并不将天下放在眼中,大权在握却仿佛对权势已经厌倦,唯独在与风檀相处时,才会稍稍透出些活人气儿。

“成全?”萧殷时唇角勾着三分讽刺,似笑非笑地垂眸俯视着朱七,道,“我以自身为饵,请风檀入局,不完全是成全她,更是成全我。”

以自身为饵......朱七心中有种不大好的猜测,主子要做什么?

朱七忽而半跪在地上,神色微变道:“主子,女人不够听话,有太多手段可以规训,搭上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是他第一次对萧殷时不逊,胆战心惊地说完这番话后垂头等待萧殷时的发落。

“愚蠢......”萧殷时抿了唇,眉宇间不见任何神色变动,“她天生难驯,天生不受教,自带万千华光,囚是囚不住的。”

朱七膝行两步,离上座中的萧殷时更近了些,“那是主子还不够狠,主子可以废她的轻功一次,也可以废她第二次,她挑断主子手筋脚筋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留情!”

萧殷时哪里不够狠,他对风檀的手段没有一样是留情的,斩断她所有她的后路,废了她的轻功,强|暴她囚禁她,这与将最向往自由的鸟儿折断双翅没有任何差别。

所以风檀的反扑才会来得又猛又烈。

萧殷时从案牍前站起身来,背后的降龙图腾在他背后伸出了利爪,“她逃不脱,我也逃不脱,就算我身在局外,也在劫难逃。那不若换个玩法,这一次,我入她的局。”

他也想当一次阿日斯兰。

至于怎么当上,手段会多么阴损,萧殷时并不在乎。

抓住风檀后并不带她回桦朝,反而调二十万大军来大晄边境线,在声色欢宴楼中用狙击步枪与楚王设陷......朱七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他猛然抬头看向萧殷时,道:“主子,你是要......绝对不行!”

朱七头颅轰然扣地,磕出“咚”得一声亮响,“主子,绝对不可,绝对不可!陛下雄才伟略,满堂朝臣皆服之,而今筋脉俱断,决不能孤身涉险!”

萧殷时不为所动,“朕意已决。”

风吹起王帐,外面翠色一片,隐约露出正在巡查营地的士兵长靴,视线稍移,有队精兵正架着一个身形纤瘦的人大步走来。

他们走向孙丞,领队的士兵行了个礼后道:“这小子擅闯军营,说是有重要军情要交给陛下,我们拿不准主意,特请孙大人来看看。”

孙丞看向这位“不速之客”,叹声道:“让她进去。”

风檀被五花大绑的推进王帐,恰好朱七从中走出,两人对视一瞬后风檀挑了挑眉,他这么凶狠地瞪她做什么?

还有,他现在不该是在昏迷么?这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