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感六淫,内伤七情,他作威作福有些日子了,让他消停一段时间也好,”班骅芸担忧放下之后,露出豁达神态,看着风檀语气关切,道,“我听闻你轻功登峰造极,他却是个狠心的......你日日练习,可寻到了破解之法?”
风檀摇头,“没有,他当时已是宗师之境,一颗石子打来彻底淤堵了我左腿的运功经脉。”
班骅芸不懂他们武者之间的内情,听风檀话意也明白萧殷时根本没想着给风檀留后路,他不会让她用轻功逃出宫城,叹了口气道:“趁着他昏迷,快些想法子出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姑娘尽管开口。”
风檀看得出来,即便萧殷时是班骅芸亲生儿子,她对他的这种行为也极度愤恨,或许是因为受过他人囚禁蹂|躏的苦楚,所以格外怜爱风檀。她本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在面对风檀的时候话不自觉便多了些,“你也不要气馁,蛇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皆因用心专一,总会有办法的,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风檀听出了她满怀愤懑,又想起黄金台下惨死的宫女太监,这几日她再不敢接触任何可能被萧殷时拿来威胁的人,但班骅芸不一样,她是萧殷时母亲,他总不能丧心病狂到连亲娘都射杀。
风檀这几日很少与人说话,班骅芸看出她的孤独,在御花园中与她说了好一会子话,两人来自不同国度,所见所闻各有不同,因很是投机又聊了许久。
见日头偏西,班骅芸起身不舍地向风檀告辞,不过她还没出御花园,便见萧轹灵领着两队宫女迤逦而来。
宫女们清一色粉色宫装,一队手托各式各样红色嫁衣,其上绣有凤凰云纹,华丽霞帔上绣有繁复精美的图案,以龙凤呈祥、花卉鸟兽为主,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美的极致追求。一队托着各种各样的凤冠,其形制繁复而精致,每只冠上都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珍珠与金片。
萧轹灵笑靥娇羞,对着班骅芸和风檀见了个礼,声音轻轻柔柔地道:“我实在拿不定主意,特意拿来请阿嫂一观,看看选哪套好些?”
班骅芸看了一眼萧轹灵,又看向风檀,最后才将眸光落回属于皇后服制的凤凰霞披上,道:“轹灵,你喜欢哪套自己挑选便是。”
萧轹灵不是会将小心思摆在明面上的人,她素来能忍,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玩起了后宫争斗那套,班骅芸看着她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风檀身上,恍惚觉得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萧轹灵。
这样可怕的想法让班骅芸浑身打了个激灵,她看着萧轹灵,听得萧轹灵在耳边道:“轹灵实在拿不定主意,风姑娘给我出出主意吧,穿哪套好看些?”
后方阿日斯兰的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风檀身上,在前些日子的调查中,他已经将发现的一些端倪告之风檀,这位大桦公主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所以今日托着大婚喜服来找风檀摆谱?
风有命死因还未解开,结合阿日斯兰探查出的消息和萧轹灵今日不同寻常的行为,风檀敏锐地察觉到萧轹灵平静表面下的微乱阵脚,不对,或许她不是乱,而是有意而为。
风檀的眸光落在第一件大红喜服上,道:“我瞧着这件就不错。”
萧轹灵顺着她的回答看过去,轻笑道:“好眼色,那下月大婚之日,轹灵便穿它。”
说罢,她向风檀见了个礼,手臂挽上班骅芸,和她一起离开御花园。
园中再度恢复安静,风檀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微勾了勾唇角,对着身后的罗煞军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