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坐一立在帘幕深深的回廊,身后曲桥小榭,蟹屿骡洲,枫叶泛红飘落铺陈在汉白玉阶上,景观雅致非常。
萧轹灵跟前摆放着一盏薄胎福禄寿青花盏,她端起八盅茶抿了一口,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好久不见伯母,轹灵失态了。”
她自小丧母,幼时在班骅芸膝下长大,自出使晄朝离京那日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班骅芸,方才拜见时一见面便哭得泣不成声,班骅芸安慰了好一会儿,萧轹灵情绪才平复下来。
班骅芸爱怜地抚摸着萧轹灵的手,道:“好孩子,我也想你......说了这么半天体几话,是不是还没说到正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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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轹灵用手帕彻底擦净泪珠,微微一笑道:“知我莫若伯母,可轹灵实在没有颜面开口。”
班骅芸道:“轹灵,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们之间又有多年情分,有些话我也不拐着弯跟你讲,便直言了。你父亲萧颂韫杀我夫君、杀我大儿,囚禁凌|辱我多年,我实在无法宽宥之。至于你的弟弟萧佑,他的确与我无冤无仇,可是轹灵啊,你觉得我能说动萧殷时么?自从攻城那日后,他一次都不曾来找我,你觉得我在他心中有说话的份量吗?”
萧轹灵闻言眸中再次盈盈含泪,泣声道:“伯母,他为了你蛰伏在大晄十几年,你在他心中自然无比重要,当年京都人谁不知他最为重孝。他不来看您,也是因为新朝诸事繁杂,改年号、重建内阁、考核百官、整饬军队......无论哪一样都需要二哥亲力亲为,我听说他为了尽快恢复秩序,已经连着一月宵衣旰食。”
班骅芸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重孝与否.....罢了,不说也罢。不过你要做好失望的准备,他与我生疏数年,大约是不会听我说话的。轹灵啊,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听闻那日是你用他的皇后之位作为交换,从而打开了城门。”
萧轹灵腮边微红,羞涩道:“我......”
班骅芸心中所想与她相左,她教养萧轹灵多年,萧颂韫宫变后对她百般为难,若不是萧轹灵这些年总是护着她,她会过得更加凄惨,在她心中,早已将萧轹灵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两人之间的情分经两年分离变得愈加深厚,因此不忍心看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即便那人是她自己的儿子。
班骅芸道:“轹灵,以你的品性,该配一位崖岸高峻的君子才是。你心中的二哥不是现在的二哥,听我一言,莫要招惹他,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枫叶落地后满地金黄,在午后日光照耀下显得更加耀眼,萧轹灵看着旋落的叶子眯了眯眼,道:“阿嫂,他有情的。”
她回眸看向班骅芸,娇美的脸庞上有淡淡的落寞,“他把那位风姑娘放在心尖上,看她看得很紧,不管办完公务后夜色多深,他都不肯在近处就寝,一定要回有她的寝殿入眠。”
班骅芸道:“好孩子,两情相悦也就罢了,那是他在强求。而现在,你也在强求你自己,不要在不合适的人身上耽搁时间了不好么?”
萧轹灵细眉微拧,道:“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也应了我给我皇后之位,在这节骨眼上,我不能放手。伯母,我听闻那位风姑娘这一月来,时不时会来找您叙话?”
“是啊,”班骅芸闻言眉眼间有了笑意,道,“风檀是个机灵的孩子,更是个妙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旺盛的、朝气蓬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