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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风檀的锦衣卫走上陵东大街后拐了个弯,改向人来人往的早市上去,风檀心知微生弦没安好心,这是要帝京百姓都来看一眼她被锦衣卫押送的狼狈模样。

早市上的百姓们见了北镇抚司的人皆退避三舍,微生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里面夹杂着戏谑,“风大人,被人观瞻的滋味怎么样啊?”

风檀从容走在锦衣卫队伍中,回答道:“微生大人想听什么回答?”

坐在高大骏马上的微生弦闻言轻勾唇角,恶毒地道:“啊,我想知道你想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想,”风檀回答得干脆,清冷面上无波无澜,“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觉得羞耻。”

微生弦闻言勒停了马头,调转马身缓缓走向风檀,垂眸俯视着她道:“为风有命翻案,拥护女子立身朝堂就是错。”

“才不是!”

异口同声的反驳声从微生弦背后传来,他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从稚龄女童到垂老妇人多达数百名女子站在街巷口,正目露担忧地正看着风檀。

为首的是一个模样瞧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身褐色马面裙,头戴白色珠花,她站在锦衣卫队伍之外,对着风檀道:“风大人,十年前倭寇缕犯东南边境,自家人短缺了吃喝,就想把我们卖出去换一口吃食,是风先生从人贩子手中救下我们,她还给我们提供了吃住的地方,后来风先生教我们立身之根本,把我们带回帝京经营商铺......这样的大恩我们一直无以为报,我们没有风大人为风先生翻案的魄力与智慧,只能做一份万民血书,助风大人一臂之力!”

说是上万民血书也不为过,她们几百人慢慢将一卷白色织布徐徐铺满整条大街,每隔五步站去一人,上万个女子的名字与血手印陈列其上,织布卷首写着“民女自愿为风先生作保,先生绝无谋国之心,若有误,愿以命赔之。”

这是从麟州女子那传来的血书,一路密送至帝京,途中每一个女子的手印都印得格外清晰郑重,上万个血手印铺陈在大街上,下印时间有早有晚,这绝非一日之功,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滞了。

《大晄法典》中有一条:登闻鼓响,且持万民血书者必有大冤,须由三司会审后呈案本至民间,勘察民情,以防判决有误。

崇明帝因风檀之故取消了三司会审,转而变成全朝会审,这份万民血书其实作用已经不大,不过又因了勘察民情这一条,他们也不能糊弄了事。

风檀眼睛有些潮湿,她双手呈上接过这份厚重的血书,躬身一礼道:“诸位心意,风檀替先生深谢。”

她们黑压压的一片占满了大街,注视着风檀离去的背影,跪身而下,“风大人,愿您能洗去风先生冤屈!”

铅灰色的天幕上开始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堆积在帝京上空,天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

通往午门的那条铺石官路两侧落了一大片轿子,身着各色官服的帝京官员时隔九年第一次上朝,人人都对仪程有些生疏,杆斗上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风檀站在午门前的巨狮石像面前,望着前方人头攒动的场景,心中愈发沉重。

鱼汝囍在攒动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被锦衣卫押送的风檀,她走过来,轻轻握住风檀的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