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殷时记得上次两国和谈宴上,风檀被楚王灌了不少酒,也仅是微醉而已,昨夜到底是喝了多少,以至于睡了整整一个白日?
“是,醉倒,”孟河纳布尔回答道,“平日,酒量......不知。”
扮作男人这些年,风檀每每有应酬之际都会在怀中揣上孟河纳布尔特制的解酒丸,所有人都不知道风檀的酒量到底有多少,甚至她本人都不知道。
萧殷时俊美的脸微沉了些,以风檀谨小慎微的性子,绝不会贪杯误事,他眉头紧蹙在一起,沉声道:“我来把脉看看。”
朱七见孟河纳布尔占着榻边那块地不动弹,催促了声,“快点啊,我们大人亲自为风大人把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孟河纳布尔回道:“不行。”
朱七问:“为什么不行?”
孟河纳布尔答:“就是,不行。”
朱七又问:“哪里不行?”
孟河纳布尔回答:“哪里,都,不行。”
朱七收了收脸上的笑意,道:“嘿,我说你个磕巴嘴,你拒绝人好歹得说出个一二三来啊,咱们是出来办案的,你叫不醒他就让我们大人来,我们大人也懂些岐黄之术,乖啊乖啊!”
孟河纳布尔脸上的执拗同风檀如出一辙,摇头否定道:“不,行。”
朱七挠了挠头,对着萧殷时道:“讲不通啊,大人。”
萧殷时从来都是废话懒得多说一句,轻飘飘甩下两个字,“绑了。”
朱七总算是能出一口胸中的恶气,“得令!”
朱七跟在萧殷时身边多年,功夫自然不差,勉强能登上七品高手的行列,风檀武功不高,护卫却只有孟河纳布尔一个,因此他对孟河纳布尔的功底非常好奇,非常想探个清楚。
两名武者之间的较量蓄势待发,空气中好似压了一根沉重的弦,稍一用力就会绷断。
风檀皱了皱眉头,恰巧在此刻醒来。
入目是陌生的船舱,乍然晕倒又醒来,风檀头疼得厉害,她慢慢坐起身来,看了眼正要开打的孟河纳布尔和朱七,将眸光落在一言不发紧攫着她的萧殷时身上,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在哪?”
烛光铺了萧殷时半肩,昏昧里他嗓音低沉,语气辨不出情绪,“风檀,你是醉了还是晕了?”
风檀使劲晃了晃仍迷蒙的脑袋,轻声道:“晕了......我同梁宝全喝酒,那酒绝不足以至醉......”
孟河纳布尔上前再一探脉,道:“脉象,平缓,不似,中药,似醉。”
“不是酒,是迷|药,不过这迷|药需用酒催发,所以脉象上看起来像是饮酒所致。”风檀从前听说过这种奇特的迷|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中招,她问道,“孟叔,我晕了多久?”
孟河纳布尔道:“一|夜,一日。”
风檀探出窗外,海上正升明月,月色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轻柔而微凉的海风轻拂过风檀的脸颊,她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