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连忙谦虚。
“我是运气好,咱们县,九年都没有中过一个正榜举人,你可成了我的政绩了。”桂知县笑道,虽说的是打趣的话,也是真心话。
顾思自是又捧了桂知县一把,来来回回两下,才离开。
接着,顾思又去找教谕和训导,送捷报和《登科录》,再去找舒家五外公送。
虽然家里已经通知外公家那边了,不过顾思人已经来了衙门,总不好不来见人。
而且,这也是给五外公争面子,告诉大家:不要欺负他,他身后有举人和举人的三品官老师。
舒家五外公很高兴,亲切地称呼顾思:“怀源来了,快坐!”
顾思一中举,舒家五外公在衙门里,比户房的房头都要尊贵了,真真是衙门里当官之下第一人!
顾家里有些人怕都不知道顾思字怀源,可见舒家五外公一直关心着顾思呢。
顾思笑着问好,送了东西。
舒家五外公叫顾思中午一起去吃饭,顾思拒绝了:“还有好两家要去,这都快到宴席日了,不能再拖了。”
舒家五外公也知道他忙,不强求,就放了人。
顾思开始去给县里另一名举人家送捷报时,顾五哥已经来到了府城,找到了自己的同窗,郑值。
郑值读书刻苦,顾五哥敲门进去,笑问:“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吃饭去。”
“你先去吧,我把这几页看完。”郑值平静摇摇头,只顺嘴关心一句,“你家里事忙完了?”
“没呢,我堂弟中举了,要等宴席忙完才回来读书。”顾五哥笑着解释。
郑值吃惊地转回头去,望着顾五哥,话都有些结巴了,“中……你哥中举了?新科?”
顾五哥笑着点头,把带的捷报和《登科录》放到郑值面前,打趣他:“郑大秀才有没有空赏脸?”
郑值开心地笑道:“荣幸之极,荣幸之极。”
两人出去吃饭,郑值追问了顾五哥很多顾思的事,因为他没关注新科乡试,在知道顾思十四岁就中了解元,羡慕简直要从脸上眼里溢出来。
“太厉害了!是怎么学习怎么聪颖怎么大的毅力,才做到不但中举还得了解元啊!”
“可不是么!我曾爷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才是个佾生。我这都快二十七了,院试还是过不了,你却是板上钉钉的秀才,羡慕啊!”
郑值不好意思了,县案首是他自己考出来的,但是府案首,是自家是使了银子的结果。
虽然去府试,他十有五六也能中案首,但家里情况紧急,并不能冒险,他得迅速地成为秀才。
郑值问起自己关心的事:“你弟拜了老师吗?”
“几年前拜当时的孙知府为师,如今在顺天府任知府。”顾五哥语气里全是感慨,感觉真是话本里的故事在他身边发生了。
郑值大吃一惊,惊喜地问:“真的?诶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顾五哥一头雾水,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高兴?
郑值感叹:“聪慧勤奋又有好老师,难怪你弟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哪里像我,以前不懂事,人生前十几年都荒废了,等到家里遇到事了,才知道开始努力。”
“你家里怎么了?”顾五哥便问。
“家里做着漂白料的营生,以前族里有个廪生,能护着家里,可自他病了后,力不从心,店里开始有打秋风的,这两年越发过分,让生意难做。”
郑值说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和顾思拉上关系,要出多少钱请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