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笑了:“就算真欠下了,你也会很快还清。”举人来钱快又门路多,不是一般人可比。
“还是要辛苦很长一段时间。”许轻知道轻重。
两人聊了几句,就去顾耕家,这是许轻来顾家村的第二个目的,参加顾耕的宴席。
两人就忙着招待一些秀才,也没别的什么事。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汉中府的另外两个举人一起来了,见了顾思拉着他的手喊贤侄。
等进了屋子,身材魁梧的黄举人直接就问:“可定亲了?”
这意思有些明显了,顾思笑着拒绝:“老师说要给我介绍,还未定亲。”
“你的老师是?”对方试探。
顾思本来就觉得不对,许轻来参宴可以说是亲戚,其他两个举人一同来就不对了。
正榜举人和同年相交都忙得很,哪里有时间主动结交副榜举人啊?
再联想昨日参加赵举人宴席时,赵举人对人讲起大伯时的“嫌弃”:“我这外孙,平日读书不努力,只勉强得了个副榜。也就是运气好,同年都是良善和气的,有幸进入《同年录》。”
明贬暗夸:看我外孙多厉害,哪怕是个副榜,也能进入《同年录》。
原本他没多想,以为许轻是举人,从中说和了,看来还有别的原因。
他望了一眼旁边的顾耕,因房间里都是举人,也没隐瞒,直接道:“家师现是京兆府府尹。”人脉是吸引来的。
黄举人眼睛一亮,更热情了:“哎呀,看我孤陋寡闻,不认得顾少爷了!”
进士的儿子可以被称为“少爷”,师徒关系深如父子,这打趣也没毛病。
顾思笑了笑:“家师家祖都性敛,不喜张扬,怕移了族人性情。”
“理解理解,不向外说。”黄举人应着。
旁边消瘦的李举人笑着解释:“你别嫌他烦,我们这一批同年要印《序齿录》,黄兄要收集我们汉中府各举人的信息,是以才多嘴多舌。”
顾思了解地点头,笑道:“辛苦了辛苦了!”
《序齿录》《同年录》里多了中举者父母子女配偶兄弟等各种详尽信息,看着像是扩大关系网,但顾思更愿意将他称x为《相亲网》。
婚配讲究门当户对,可要是本县本府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向外去找同年家的亲友。
“应该的应该的。”
中午,在热门的鞭炮声和鼓乐声里,司仪行完前边的仪式,高唱最重要后环:“挂匾!”
顾思和大伯一起拉开红绸,露出“副经魁”三个大字的匾额,由顾家儿郎抬着上梯子,小心地挂到了顾家祠堂门口上方。
顾家大小十几房人,全都欢呼着鼓掌。
午饭后,宴席慢慢散去,许轻找到顾思,有些不安:“抱歉,不小心泄漏你是公祖学生的信息。”
顾思失笑:“什么泄漏,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哪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我大伯能进《同年录》?我顾家能踏上了满省举人走的这条路?老师以后又不在汉中当官,本地关系还得我们自己去经营。”
许轻松了口气,笑了,解释:“原是他们不想让你大伯上《同年录》,是我力荐,被人套了话,以后我说话会小心谨慎。”
许轻不详说,顾思也能猜到情形。
宴席完了以后,顾思一家就与许轻一家一起回了汉中府。
因着许轻还要去给舒家三外公家送贴,怕家里没男眷在,就让顾思和舒颖作陪,两人很高兴地去了。
许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