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路辛苦了。”
“道喜的事,哪里有辛苦一说。”钟知县笑道,极会说话。
顾思莫名地就在心里换成了一句:拍马屁的事,哪里有辛苦一说。
他可不觉得钟知县是为了自己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情分在。
钟知县对着顾思顾大伯顾家曾祖父各夸了顾思一句,也没冷落陪坐的秀才,也与他们聊着,气氛极好。
外边顾爷爷急死了,拉了里长问:“我记得你家以前有把好椅子,没坏吧?”
因着不是西乡县的知县,里长正在门外远远望热闹了,闻言讶异:“好是好着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爷爷没了往常稳重的样子,急得跺脚:“当然是找你借啊!”
他说着就拉着里长向着门外奔:“这要是椅子不够,你让谁坐让谁不坐啊!”
里长回过味来了,别县知县都来了,这本县知县十有七八也会来,顾家只有一把好椅子,让谁坐都会得罪另一个,这是个面子问题。
“那你让舒师爷坐也行啊!”里长跟着跑,出建议。
“那我总不能把人赶下去吧!”
“那咱们两家椅子也不一样啊。我家的椅子没你家的好,这还是不好分啊。”里长这时跑到了门边,顺手拉了个人,让跟着他走。
“我们家那把椅子原是一对,一个在我大侄子家,已经借过来了,以防万一咱们县邑尊来。谁知道汉中县邑尊也会来啊!现在你家的只能让顾思他外公坐着了。”顾爷爷解释着。
“那也没这么巧啊,现在就遇上啊。”里长跑得喘气。
“赶早不赶晚。”顾爷爷道,有些担心,“就是担心再来一个知县。”那他就要头疼死了。
“再来一个不是更荣耀!这说出去我们村都是独一份了!”里长激动极了。
顾爷爷心道:荣耀是荣耀,就是这荣耀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大人物们心生不悦,没结下善缘。
钟知县会来,这也是大家没想到的,不止是椅子,碗筷什么的,还有吃饭时人员座位的调整等,很多东西都得跟着改。
虽然有些忙乱,顾家男人们却是一个个的干劲十足,女人们听到后讨论得更加地热切了。
对于舒颖就更加羡慕了,真恨不得顾思是自己生的,是自己亲儿子。
这个时候,顾家一门里和顾家村里的一些人,才知道舒颖的亲叔叔在府衙里当钱谷师爷,一个个吃惊极了。
对于舒颖,大家心里多了一点敬畏,隐约地觉得:她跟我不一样了。
等各方把东西都调整好,西乡县的知县也来了,顾思对着钟知县道了歉,钟知县拍拍手:“知道你忙,快去吧。”
和钟知县熟的秀才就留下来陪着他了,和西乡县知县熟的,都跟着出去迎接了。
没想到本县知县真来了的顾爷爷,低声吩咐顾名和顾十叔:“把椅子抬进去,放到西边靠后一点,一定要比那两把椅子靠后。”
位置表明地位,顾十一叔小声地说出疑惑:“钱谷师爷不是算是上司吗,大家都巴结他,怎么……”
顾爷爷急得差点要踹顾十一叔一脚了,压低声音狠骂:“憨货!那椅子只能邑尊和亲家向前挪,我们却是万万挪不得的!听话!”
不管钱谷师爷权势再大,那也只是个秀才,人家知县是进士!进士啊!地位天差地别。
一个人不要脸面可以自己卸了装口袋里,但是你不能戳破了他的脸面让他没脸!这是两码事啊!
顾爷爷从来没有骂过家里哪个子侄这样的话,显得气极了,顾十一叔也不生气难过,立刻点头:“放心吧爹!”
顾名和顾十一叔小心地抬了椅子进去,放在钟师爷西边靠后的位置,不放心,又向后拉了一步。
这下子离得太远了,顾名想向前再拉一点,亲戚再是亲戚,那也是要脸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