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没想到左惜时竟是出了这事,难怪连字都能抄错了。
顾思刚抬起手要作揖行礼求情,顾家曾祖父眼疾手快地上前,脚刚好踩在了顾思的脚背上,人已经作了揖,诚恳极了地开口:“我等定会铭记于心,感恩大宗师宽宏大量。”
顾思知道,曾祖父不想让他开口,怕万一惹恼了学政,连他也被牵连,失了快要到手的秀才身份。
是以曾祖父才上前,肯定是想着他一个佾生,没了这身份就没了,家里还有自己这个秀才呢,不心疼。
顾思只好闭嘴,有一点紧张,不知道学政会不会同意。
按理说,提覆成绩都出来了,《圣谕广训》写错也没什么,再给一张纸,重写一遍就是了,又不是考完后发现了没办法。
反正学政肯定不能让手底下的考生出现写错字这种事,于学政本人不利,他会受罚。
可这个学政做事比较严格一点,身上搜出夹带的一律剥夺考试资格,要是为这事不录惜时了,再提一个人上来,他们总不能将此事告上去弄个鱼死网破将人得罪死。
学政盯着左惜时看了一眼,又扫一眼顾家曾祖父和顾思,对着左惜时笑道:“夏日莫要贪凉。”
随后他侧了一下头,也没说话,有差役立刻去拿了一张稿纸过来,双手递给了左惜时。
顾思还是不放心,怕他再出错,小声而有些严厉道:“认真点!”
考场上不好交流,左惜时也没看顾思,轻轻点了一下头,这下子人也被吓醒了,回到座位上就开始认真抄写《圣谕广训》。
顾思交了卷,学政检查完他默写的《圣谕广训》,收了卷。
顾思下去慢腾腾地收拾东西,想看一下左惜时的后续情况,收拾完了也不想走。
差役已经在看顾思了,顾思看曾祖父也没走,只好先离开,他总不能代替左惜时再写一张。
两人出了大堂下了月台,顾思回头,顾家曾祖父催他:“快点走,你站外边也帮不了他忙,一会儿人家要来催咱们了。”
顾思只好先出了角门,交了竹札,在角门外等着。
霍昌平刚才也看到了事情经过,就先没交卷,等左惜时起身,才去交卷。
这一次,左惜时写得没问题,学政收下了东西,两人先后出了考试的大堂。
“你昨天怎么回事?”霍昌平紧张地问。
左惜苦了一张脸,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去河里凫水腿突然抽了筋。”
“报单还没有下来,你也不安分点。”霍昌平忍不住说他,“去也不去水一点的河里,要是出了事,你爹娘怎么办?”
“我就是在水浅的地方啊,水只到脖子那里,本来想着没事的,谁想到当时腿一抽筋我会慌了神,哪还记得这些。”
两人聊着出了角门,看到顾思和顾家曾祖父,交了竹札立刻上去。
左惜时对着顾家曾祖父作揖道谢:“谢谢曾爷,要不是您帮我求情,大宗师不一定开恩再给我一张纸。”
顾家曾祖父实在的很,温和直言:“我这是怕顾思开口惹恼了大宗师才开的口,你不必谢我。”这恩要记,也记到顾思身上去。
“论迹不论心,是要谢的,都要谢。”左惜时微微意外后就懂了顾家曾祖父为何开口了,还是感谢他。
顾思趁此问:“怎么就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