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顾名陪着顾思在车上,顾思拿了两把小椅子,和曾祖父就在八字墙下等。
府试最终录人比院试正场多一倍,院试正场比院试最终多三到五成人,院试录取的人数按固定的学额来录。
西乡县学额十三人,按此算,府试最终只录三十四到三十九个人。
这次来候着的,大都是前三场过了的人家,还有一些没过来看热闹的,并不挤。
等了一阵子,顾家曾祖父就有些急了起来,椅子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两圈,又坐下,坐下没一会儿,又站起来。
顾名等不及了过来,看还没发案,忍不住发牢骚:“你说都过了府试了,借几个钱还不容易,怎么还有人没把终场酒的钱给太尊啊!”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有的说不定家境不好,只是不想被划为寒籍,才勉强来考的。”顾思看曾祖父神色不耐,怕爹爹被骂,就先解释了。
“读不起书就别考了,考什么考,全给了说不得昨天就发长案了。”顾名随口说着。
顾思知道爹爹平时也不会说这种话,现在只是心急,其实他心情也有点躁。
眼看曾祖父要骂爹爹了,他快速对爹爹道:“你去看我娘吧。”
而后,转移曾祖父的注意力:“曾爷,我要过了府试,有什么赚钱的事儿会找上我?”
“赚钱的事?”顾家曾祖父疑惑了一下,没懂。
顾名觉得现在人多,有些乱,起身去店里看舒颖去了。
顾思解释:“就是有人要打官司,秀才可以给人写呈子递呈子,还可以做讼师,也能去当司仪,开私塾当先生,廪生可以给人做保,多的是赚钱的法子。那我过了府试,也算是有点身份了,肯定也有赚钱的法子啊。”
顾家曾祖父心思这才被拉了回来,笑道:“这些童生都可以做。不过私塾先生嘛,他自己都考不中秀才,信他的人少,真想读书的不找他,找他的也就是那些想让孩子识几个字学个数谋营生的,能赚到的少。他们常做的,就是当红白喜事当司仪,白事点主。”
“点主是什么?”顾思好像在哪里听过点主,没问过,不懂。
顾家曾祖父有些意外,一想起顾思从来都只学习,不去凑村子里的那些红白喜事的热闹,既欣慰又有些心疼他。
“点主就是人死了的时候刻牌位,牌位上“主”字上的那一点不写,会请有身份的人写上去,就叫点主。钱多的都请的秀才,钱少的请不来秀才才会请童生,很穷很穷的人大多时候找自家门子里的人做。”
“那我也能去做?”顾思眼睛一亮,这种事有钱拿不说,还能吃一顿好的,受人尊敬。他倒不是眼馋这些,就是觉得新奇,想要去体验一下。
“小孩子阴气重,你想都别想!”顾家曾祖父沉下脸,一口拒绝。
“我就好奇,也没时间去。”顾思想起这是白事,大人们都相信“小孩子会招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说法,连忙笑着安慰人。
顾家曾祖父知道他懂事,脸色这才缓和。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旁边有动静,顾思转过了头去看时,差役过来了。
顾思的心思全放在发案上了,急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起得急,差点摔了,顾家曾祖父忍不住说他:“肯定中了,你急什么。”
顾思反驳:“那你刚才急什么?县试初场发案时你急什么。”
说完,两人忍不住一起笑了。
顾家曾祖父站起来:“县试那不是你第一次考试嘛,急是自然的。”
顾思跑到墙下,看那差役慢腾腾的贴长案,心急的人就开始催了起来,他们才快了一点。
顾思挤在前边,等他们刚贴上去就去看,心里期待又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