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奶白了儿媳妇一眼:“这能一样吗?要是八岁就能过了府试,我乐得他多读几年书,将来考个秀才出来呢!反正到时候分家你三伯分得多,吃亏也是他吃亏多。要是过不了,谁知道有没有秀才命,还要念多少年考多少年花多少钱才能过?”
“真考个秀才出来,三伯家哪里会吃亏哦!到时候咱们家在村里都能横着走了,怕谁啊,有几个敢惹咱们啊?”
顾九奶一想也是,反正怎么算,都是顾思考上了对自家好处大。
再一想起秀才能做的事,不由羡慕:“秀才好啊,点主啊、司仪啊、写呈子啊、当先生啊,随便什么的,都赚好多钱。”
十三婶应着:“对啊,要是像我大堂哥那样,乡试时去长安当什么……誊录手?那不相当于公费游玩一圈还有钱拿。”
顾九奶叹一口气:“你爷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个秀才,我是不指望顾思明年考个秀才了,这次能过了府试就谢天谢地了,说明他有天份,再让他读两年书我也不心疼钱,真能明年考上秀才,我到时候就去庙里烧香。”
顾思的奶奶此时正在庙里磕头:“菩萨保佑我家娃这次过了府试,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状元。”
消息传得慢,家里还不知道顾思第一场的成绩,懂得不懂得,都在为他祈祷。
顾思早早睡了,第二天去参加覆试。
流程和第一场一样,就是这次整个考场的人一下子减少了一半,整体上都安静了一些。
提堂的人也有了变化,变化还不小,差不多有一半左右的人都不一样了。本来就文无第一,要是县试时考个第八第九第十,府试被人超过也很正常。
府试第二场,考的内容和县试一样,四书文一篇、《孝经》论或《性理》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
第一道题终于正常了,不是截搭题,顾思答得很快。
只要不是“润屋能恶人”、“禽兽之谓大丈夫”这一类驴唇不对马嘴的截搭题,顾思都能答得快一点。
等他检查了好几遍,誊写好了好一阵,又检查一遍,第二题才出来了。
这次考的是《孝经》论。
整体下来,顾思感觉比第一场答的要好一点。
“那你名次会不会提高啊?”顾名问。
“不掉就行了,还提高。”顾思应着,他一个第二,还能升上第一去?
知府自己点的案首,还能在第二场自己打自己脸?除非案首第二场次出了意外考的不那么好,一般不会掉落名次。
第二场成绩出来以后,顾思在第四名,名次反而后退了。
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第二场答地比第一场还要好很多很多啊!竟然没保持住?!
随后一想,他就懂了:一是覆试没有正场重要,对于八股文的重视稍微就比正场低一点点,那些论写的太过出彩的人就更有优势。
二是题出的正常,那些不善于诡辩,对于截搭题头绪不清晰、在初场排名低的人,在这一场里没了劣势,会追上来很正常。
最后一场覆试,考的更简单了,顾思有了上次的经验,快速写完交卷,反正他不可能只写个开头。
这样,他就成了最后一个交卷的了。
交完卷,午饭时,知府请大家吃了一碗面,并邀请大家:“晚上的终场酒都来啊!”
“这是小生们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