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伤根本的话,便能化风来往。”
林斐然很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用词:“很多天行者?为什么是悄悄搭的?”
如霰回头看她,但笑不语,拉着她的手却已然放到她腰间,林斐然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罢,那启动这里的咒言是什么?”
“——”他低头在林斐然耳边说了一句晦涩的咒言,然后解释,“用人族之语来说,便是‘随风而去’。”
“这句话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我们的一个向往,所以不存在下咒,也不会伤及我们。”
他看向这十二座倒悬山,眼中带着少见的怀念与复杂。
“我将这里化作一片烬火的那日,就是靠这个咒言下山的。”
言罢,没给林斐然反应的时间,他就已经收好所有心绪,带着她落到一处长满无名小花的山坡上。
两人落下,很快便陷入这处柔软花野中,淡淡的馨香拂过鼻尖,令人不自觉心中微松。
林斐然躺在如霰腿上,望着一碧如洗的天幕,仿佛终于能在这一刻短暂卸下重担。
如霰垂目看着她:“以前,我也以为我们无路可走了,但世上绝没有一定的事,只要还在思考,就一定会有办法,只要走下去,就一定能见到曙光。”
雪发映着天光,交织成一道白色幕帘,泛着微光地落到林斐然眼中。
他抬手落到林斐然面上,屈指摩挲,声音未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修行的吗?”
林斐然目光一转,落到他眼中,看进那双青碧的双瞳。
如霰声音有些轻飘:“我与其他天行者一样,身体孱弱,灵脉不堪用,连一点灵气冲刷都受不住,这是我们所有天行者的弱点。
后来,有人将天行者一个个收集起来,关在凤凰台中,为己所用……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不断有人进来,不断有人说尽咒言而亡,然后被埋在第二峰中,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听到这里,林斐然想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额头,随后淡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
“天行者用咒言困住别人,却也被咒言困在此处,终于有一日,大家再也忍受不住,决定结束这样的生活。
要想破咒,便得有一个天行者可以修行,他们选中了我。
我那时还很小,七八岁,直到十七八岁时,一切准备就绪,在我一无所知之时,母亲将这个计划告诉了我。”
他看向林斐然,周遭是飞起的细碎花瓣,伴着淡香,他问道:“如果你是天行者,你会怎么破这个咒?”
林斐然愣愣看着他,摇了头:“天行者的咒是无法破的,而且,生来孱弱,怎么才能修行?”
如霰看向远处,声音也轻了几分:“他们想到了一个向死而生的法子。”
他顿了顿,抬手罩在林斐然眼上:“你还没看过我的灵脉罢?”
一点灵光汇入林斐然神台,她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渐渐的,灵脉交汇的景象便出现在眼前。
如同他先前为她除咒见到的那般,眼前的灵脉犹如天柱,上下横贯,支撑着一个雪白的世界,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灵脉竟然半点金光也无。
林斐然看着眼前一切,不免觉得熟悉,一时有些怔然。
“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