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霰收回目光,腕上金丝也随之断开,这意味着问诊结束。
“这么快?”林斐然立即转身看向如霰,双目中带着一点希冀,“如何,若是慢慢修养,他余下的心还能不能长大?身子还能不能养好?”
如霰右掌微动,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桌上断开的金丝,随后将它们绕回指尖:“身子虚弱的确是因为重伤,取些胭脂丹服下,再打坐修行几日,便没有大碍了。
至于他的心——”
蓟常英抬目看去,唇边带着笑,乌眸却定定看向如霰。
他却取出一个丹瓶,放到蓟常英手边:“就如他所言罢,谁也不知能不能长大,先养着看看。”
蓟常英收回目光,含笑道:“如此多的胭脂丹,想来是可以养好的。”
有了橙花一事在先,蓟常英的病重也有了眉目,林斐然心中的大石陡然松下许多,就连面色也比先前好上不少。
她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原位,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如此,便可以看看沈期的回信了,师兄,你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其实早在我设想之中,是何结果,看过这封信后便有定论。
你看——”
她将信纸推出,左右两人一同俯身看去。
信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楷,只是有秘法遮掩,十分模糊,故而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圆融的墨团,墨团之下,是一道极为显眼的墨痕,就像是收信时不小心划过的一般,但又显得十分刻意。
“师兄可曾知晓,道主曾助人皇夺舍续命,想要借此令凡人生出灵脉一事?”
蓟常英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倒是有些意外:“我们几人虽然同为幕僚,但都已不是愣头热心的少年人,大家平日里往来不多,而且每个人做的事都不大相同,并不互通。
皇城之事,向来是丁仪负责,他很少出现在议会,虽然同样历经几世,但我与他并不熟悉。”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不过,我倒是曾经听师尊提过,丁仪从两界大战之后,就一直在思索如何能让凡人也生出灵脉,如今好像只余他一人在钻研
……难道是通过夺舍?”
“应当不是。”林斐然指向信中小字,“虽然是人皇夺舍,但真正开始修行的人却是沈期,不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出灵脉,尚不明确,至少离了轮转珠,他便没法使用灵力。
师兄,你在密教多年,可曾听闻轮转珠一物?”
在听到轮转珠三个字时,蓟常英神情微动,显然是想起了一起往事,他看向林斐然,欲言又止。
她当即明白了什么:“如果与你的咒言有关,那便不必说了,师兄,看信罢。”
蓟常英的沉默其实也是另一种回答,见到他的这番犹豫,林斐然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猜想的方向无误。
她抬手结印,以约定好的印记解开信上秘法,混沌的字迹逐渐清晰,三人看去。
【斐然吾友,见字如晤。
日前收到你的来信,关怀切切,倒是令在下赧然。请勿挂怀,在下虽然才醒转不久,但得师长同门照顾,如今已无大碍。
关于轮转珠异样之事,我其实也正想告知,可惜此前一直没有机会。
先前被毕笙等人软禁之时,她其实每日都会来看一眼,并不是看我,而是看在内的轮转珠,托她的福,我也得以窥见一二。
说来十分惊奇,不知斐然可还记得,当初在洛阳皇宫中,你我不小心撞见父皇夺舍时,曾见过那枚轮转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