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丁仪的声音。
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发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至今也没回答我,既然一切都在今日摊开来,那我不也再静声。
为何我们从来不知,那方冰柱竟受密教操纵。”
毕笙冷笑一声:“密教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质问?攒好功绩,顾好自己便好。
张春和,以往敬你一分,你反倒得寸进尺!给你三日时间,向我解释你到底做了什么,否则,不仅功绩全部抹去,你的这条命,我也要向你索!”
法阵中一时寂静下来,一切以三人的争论开始,以沉默作为结束,众人皆散。
林斐然二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思索什么,直到光芒散去,她才收回思绪,问道:“前辈,你还好吗?”
辜不悔摆手道:“没事,如你所说,他没有杀意,更没心思抓我,莫名其妙盯着我看了好久,说了两句话之后,自己走了。”
林斐然顿了顿,又道,“他不是哑了吗?”
“还有哑语嘛。”他动手比了几个手势,“游历时间多年,哑语我还是懂不少的。对了,我发现——算了,时间紧急,其他的暂且不提,先去找沈期。”
林斐然点头,两人借着法阵的助力,移转穿梭间终于排除到某一处,他们翻上屋脊,透过轩窗见到了在桌案前动笔的沈期。
奇异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在看守。
林斐然二人远远看着,反倒不敢贸然靠近。
半晌后,只见沈期放下笔,长叹一声,走到窗边眺望,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两分酸涩,八分嘲哳。
“噫吁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林斐然:“……”
第277章
沈期的诵书声虽然有些刺耳, 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倒是分外和谐。
他唱读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一双鹿眼顿时湿润起来, 面色也有些苍白,他哽咽着擦拭眼角, 声音也变得沉闷,但还是坚持颂唱着, 看起来颇有几分破碎的味道。
辜不悔忍不住感慨:“看起来伙食还可以, 至少还有几分力气。”
他收回目光,看向正四处打量的林斐然,问道:“你眼力好, 看得如何, 这里当真无人看守?”
在沈期的悲声高呼中,林斐然的目光静静移到檐上, 她默了片刻,摇头道:“虽然无人, 但这里却是守得最严密的地方。”
辜不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暗色之下, 宫灯之上,屋脊处的六座琉璃像正隐隐露出轮廓。
那本是宫内用于衔接檐角的脊兽,许多处宫殿的檐上都压着几尊,但这里的却是琉璃塑出,又只有酒盏大小,从左至右立于屋脊之上,兽首奇形,姿态不一。
为首的是一挥着拂尘的骑鹤道人,后方依次跟着踏云巨狮、展翅天马、磨爪狡猊、越海狎鱼、以及一只挠头的猴面人像压尾兽。
辜不悔没有灵力, 虽然看不出其中的古怪,但只打量了几眼,便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脑中沉沉、双目昏昏,他倏而间打了个冷颤,但因他气势同样不凡,这才不至于真的晕眩。
他闭眼揉了揉额角,忽而想起什么道:“这些不是普通的脊兽,我听闻参星域建立之初,丁仪于人间云游时曾收服数只异兽,莫非就是这些?”
林斐然收回目光,心中思索,颔首道:“我也有所耳闻,异兽不比法阵这样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