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入内一叙。”
林斐然却摇头:“不必。”
她取出一张信笺,以灵力在上方写下几句话后,将信笺送出:“按照上面的来做,此后,我会一直待在城头,做一个沉默的守城之人。”
信笺缓缓送入碧磬手中,她匆匆取过,看了上面的话之后,再度望向林斐然,此时却是双目微红,唇瓣紧抿,这下倒有几分从前的模样。
“好。”
她出声之后,再度拱手,便带着几位族老一同回城,林斐然则站在护城大阵的交界处,高高立于城头,身旁月轮旋转,下方袍角微扬,她撩袍坐下,后不再开口,也不再动作。
用来计天时的灵器转了三圈,林斐然便在这里坐了三日,动作未有变动,期间伺机而动的妖族人攻来数次,便被她御着月轮杀退数次。
不论早晚,不论何时,她就像是一直醒着一般,永远高坐城头,一有风吹草动之便立即出手,折戟城前的人已有数百。
“到底是什么怪人,哪有人一连三天都不休息的?”
“她不是一直坐在那里吗,肯定是趁没人攻城的时候偷偷休息了。”
“你看她也不理玉石族人,说不准是妖界哪位不世出的高人,见不惯夺人气机一事,所以出手相护,不过我看这功法和灵器,倒像是食铁兽一族的……”
“真晦气,杀人像割草一样,我现在一见谁像她这么不声不响坐着,就下意识打颤,罢了,人家有高人坐镇,你们要送死就去罢,妖界又不是只有玉石族气机纯净,我再找就是,不送。”
不少围袭而来的人打起退堂鼓,但也有源源不断的人寻到此处,来来往往,仍旧不绝。
林斐然又不眠不休连坐了三日,直到第七日初,四周仍旧有不少蛰伏的身影,但已经没什么人再敢上前。
第七日末,城头高座之人仍在,林斐然却已经同如霰一道出现在落玉城中。
碧磬坐在二人对面,看着完好无损的林斐然,已然是双目赤红,她一把冲上前来,紧紧抱住林斐然,嚎啕大哭,再没有先前见到的坚忍与不屈。
“大石爷爷,他已经……”
林斐然心中同样涩然,她回抱住碧磬,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一下又一下轻抚。
发泄许久后,碧磬才抽噎着开口:“好在,你还活着,我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讨厌死了!”
林斐然打量她片刻,微叹:“至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无事的。”
如霰看着那张信笺,忍不住道:“竟还能想出这个法子。”
碧磬哽咽道:“我们族老说了,这应该是空城计。”
林斐然摇头:“这不算是空城计。”
在林斐然自己看来,她的谋算十分简单,称不上什么计谋。
不过是先由她做足姿态,立起一道强者坐镇的假象,在众人惶惶之时,再换上一座能够操控的玉像,留下那枚月轮,装出她还在的假象,借此震慑对面罢了。
“月轮中留有我的剑气,后续他们再进犯也不要紧,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拖不了太久,这段时间也不过是过渡。
你们必须在被戳破之前重新布起那道阵法,让落玉城消失在妖界。”
震慑为假,为他们争取时间,布阵隐匿落玉城才是真。
碧磬重重点头:“你给的阵法图已经交给族老们了,只是这法阵太大,需要的时间不短……这段时间不能留在这里吗,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林斐然摇头:“我还有要做的事,密教一日不除,你们也一日不得安生。”
“碧磬,让她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