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颔首,目光直直看向林斐然:“这个办法完全可以解掉我们的燃眉之急,但对于他随便就能拿出你心血的事,我想,你们之间或许有过渊源。”
林斐然抿唇,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师祖,你说的这一族,是妖界的灵竹一脉吗?”
师祖点头:“是,你心中有人选?”
林斐然竟然再度沉默下去,眼睫在灯火中压下小片阴翳,令人看不清她的目光。
剑灵替她答道:“灵竹一脉我也有印象,若我没有记错,他们族人诞生困难,很是稀少,但恰恰妖都就有一位。”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三人都没有点破。
师祖只道:“当初在妖都时,我大多时候都在书中修行,对他们其实不算熟悉,这些都只是揣测,在没有确实证据前,我不做定论。
不论这人是谁,他的确提供了一具拓印的身体,还亲自捏成了林斐然送来,就算别有用心,我们当下也只有同意这一个选择。
在你沉入湖底时,我们便偷天换日,林斐然的确应劫死去,同时也仍旧活着。”
林斐然目光一动,眼中映着那抹跳跃的烛火,按在桌上的手却微微收紧。
如今那人是不是青竹,其实并不重要,剑灵在心中略做猜测后,便抛诸脑后,问出了更为重要的问题。
“如今密教中人都以为慢慢身亡,应劫过后呢,又要如何做?师祖,恕在下直言,我们隐匿不了多久。”
师祖却看向林斐然:“那要问斐然之后想怎么做。我先前帮你修复身体时,曾察觉到一道灰蒙的心誓锁,锁的另一头是一团迷雾,你见到他了,是吗?”
听闻这话,剑灵一惊,立即上前:“你见到那老奸巨猾之人了?!有没有受伤?你们定了什么心誓?”
“是,我见到他了。”林斐然抬眸看去,“我们以生死为筹码,定了一场赌局。”
师祖面色几经变换,最后缓缓静下:“果然是你的命。”
林斐然心中还想着灵竹一事,此时有些静不下心,索性问道:“师祖,如果是另一个我身死,那这道心誓?”
“仍在。”师祖立即开口,“他果然留着后手。但你现在情况特殊,在灵力恢复之前,心誓不会再起……”
他一顿,又转头问道:“斐然,你还没回答,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林斐然不解:“我的回答很紧要?”
师祖颔首:“斐然,你需要记住,你才是‘变’,你的行为、想法、动向,都是‘变’,不需要参考任何人的意见,只要随心而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是随心而为,但现在的林斐然,已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赌局已起,寒症遍布,天裂未弥,母亲死在他们手中,未曾褪去的黑夜也与密教息息相关,一切种种,都系在密教、系在所谓的道主身上。
她思忖良久,只道:“师祖,接下来,我想解开铁契丹书。”
此物在师祖手中留存数百年、等待数百年,最后归入她手中,她本来对解开此物并不急迫,但如今发生的种种,让她不得不将目光落到这古朴之物上。
师祖的毫不惊奇、圣灵们对飞花会的更改、春城将夜恰恰映照此时无边无际的夜幕……
她想,这个宝物之中,一定留存着什么。
师祖有些意外,但又很快想起:“我都忘了,你那日杀了傲雪之后,从她那里取来了无根火……解开铁契丹书的三物,如今已有两样。”
林斐然点头,二人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剑灵却适时开口:“明日再说罢,你看起来很累了。”
师祖同样赞同:“如今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