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动静?
林斐然听到这样不合时宜的声音,动作一顿,于是将书放下,走到窗边来,不期然与夯货大眼瞪小眼。
她立即探出头向外看去,街市上的人仍旧如往常一般来来往往,却没有最熟悉的那道身影。
“你怎么来了?”
可惜夯货不会说话,只在原地蹦哒。
丹青疑惑道:“难道这是你养的……鸟?”
“是。”林斐然笑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只点了点头,将夯货带入房中,“既然它也寻来了,便一道吃罢。”
夯货只爱吞金,对丹青放下的白饭吃得如鲠在喉,好半晌也啄不去半粒,那副硬吞的模样,颇有些忍辱负重的悲壮。
林斐然看着它,心思微转,便笑看向丹青,重新道:“丹青师兄,刚才那件事,不必等到明日了,今日未时,还请入宫一见。”
丹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应下:“放心,道友相约,在下必定赶到!”
夯货吃一口,便抬首向两人盯去,不漏一丝一毫的神情,不漏任何一句话语,听到这话,它转头向林斐然看去,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然后豆目轻眨。
殊不知,在这双豆大的碧眼之后,是另一双微敛的翠眸。
如霰躺倚在窗边,正透过夯货的眼睛看向林斐然,修长的指敲打着木框,如同骤雨洒下一般,时重时轻。
……
广散功法一事终于有了苗头,林斐然心头半块石头卸下,接下来便得好好准备金陵渡一行。
只是——
林斐然走在回程途中,绕过街市行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站在指上的夯货。
“怎么一直盯着我?”她实在不解,点了点夯货的头,又摸出半块碎金递到嘴边,“平时不是喜欢化作狐狸么?你在窗外待了多久?怎么突然到这里来?”
夯货嗷了两声,垂头欢快衔过碎金,只是还没吃到口中,便突然仰起头,同先前一般看着她,整只鸟如同头身一般,双目静静盯着她,雀身却蹦跶着吞金。
林斐然以为它在胡闹,便看看周围人,悄悄压住它的身子,凑近低声道:“是不是如霰让你来的?是你叫一声,不是便叫两声。”
她离得很近,又顾及旁人注目,便只凑过半张脸。
夯货忽然静了下来,豆大的眼专注看她,身形也不再乱动,就在林斐然看向侧目而来的行人时,它缓缓上前,篷软的头蹭了蹭她的侧脸。
“别撒娇。”林斐然转回眼来,点了点它的头,掏出另一块碎金,不大熟练地引诱道,“快回答我,是不是他叫你来的?他生我气了么?”
夯货叫了两声,一条雀尾半甩,短翅展开拍了拍她的眉心,又盯了她几息后才低头衔过碎金吞吃入腹。
真的生气了。
林斐然这下终于可以笃定,她反倒松了口气,伸手将夯货放到颈上,轻声道:“那我的回礼就先不送他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夯货反应却不小,它蹲在林斐然肩头,啄了啄她的耳垂,但没有用力,便只弄出些痒意,林斐然自然没有在意。
她回程时先是快步离开,随后纵身跃起,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如霰居所。
庭院中空无一人,但屋中窗扉半掩,飘出几缕疏梅香的青烟,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用这样浓的疏梅香。
林斐然踏上台阶,只犹疑了一瞬便抬手敲门,但也只是敲门,内里没有传来声音,她也没有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