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由得轻咳一声,肩膀看似在动, 实则给她借力,开口辩解道:“年轻人, 行事作风夸张了些, 小小眩晕能奈她何?她装的!”
林斐然:“……”
她没装。
但到底是身体好, 方才眼前还晕得天旋地转,现在静立几息后便好了不少,至少能看清谁是谁了。
她收回手,搓了搓指尖的猫毛,抬眸眨眼看去。
这是一间不算宽阔的密室,四周无窗,屋里除了一张矮几与数个草编蒲团外,便只有一方黄泥制成的棋盘,盘上已然设有一局, 黑多白少,呈天倾之象。
在这番棋盘的最前方,李长风斜坐在前,背靠棋盘,动作随意,泛白的衣袍不羁挽起,怀中抱着他的长剑。
而在其余方位的蒲团上方,俱都飘着一道虚影,共有五位,外形如青烟勾勒成,能见到大体轮廓,但无法辨认实际样貌。
左侧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发丝披散,坐得端正,另一个则以簪挽发,但几乎一动不动。
右侧是两个女子,一人以手托腮,像是在直直看她,另一人跪坐在后,身着迆地华服,发型考究。
在两方中间,有一人趴在棋盘之上,梳着双丫髻,看身形只是个孩子。
林斐然心思微转,并没有上前辨认,而是先向张思我及李长风鞠了一躬。
“洛阳城一行,晚辈得以从中出逃,还要多谢二位前辈出手相助!”
李长风略略点头,张思我却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他带着林斐然上前:“今日带你来此,是有些事要告诉你,先见过这五位前辈——”
话虽如此,但几人以虚影出现,便是不想暴露身份,故而张思我也没有一一介绍,只是让林斐然问过好后,不经意道:“我们要做的事关重大,为免意外发生,除了我与老李外,互不知晓最好,不过这五人中你也认识一二……”
虚影中的一人轻咳一声,张思我便没再继续。
林斐然心中理解,也没有追问,只是沉吟片刻后问道:“诸位前辈,是为何聚在一起?今日叫我来又是想做什么?还有……二位之前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洛阳城?”
她心中其实隐约有个猜想,或许他们也如师祖一般,是能够“看见”的人。
张思我提起手中的大锤,在铁壁上随意一敲,地面一处暗格打开,升起一壶尚有余温的茶水,他上前给众人都倒了一杯。
“我们之所以聚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在修行途中,偶然窥见一件奇异的事,但此事无法多说,我只能告诉你,穹苍之上,已有裂隙。
我原本以为只有我见到了,但在探查途中,还发现了他们几人。”
褐色的茶水一一倒出,青烟袅娜,在四处送去时,其余人接下,唯有李长风婉拒。
张思我略略摇头,又将最后一杯递到林斐然手中,对她道:“李长风原本是没能看见的,攻城那日,他被我拖回打铁铺,我本想将此事隐晦地告诉他,可他那时莫名闭关三日,面剑而坐。
三日后出关,忽然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异象,我便知道他与我们一样,成了‘窥天之人’。”
“我们聚在一起,便是想要‘补天’。”
林斐然已经隐隐约约猜出,故而只点头称是,并没有太过意外。
她捧着这杯茶,便发现这并非茶水,甚至嗅到一点酸甜的味道,像是什么果干煮出的,刚想入口,她又忍不住问:“那先前洛阳城一行……”
林斐然并没有将灵脉说出,张思我看出她的顾虑,直接说道:“密教要取灵脉一事,我们早先便收到密信,知晓他们要夺脉一事,只是一直未曾料到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