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说过,梅花最为衬我,你不能、不能……”
不能如何?他忽然有一瞬间的晃神。
见他如此动手,旁侧立即传来两道风声,并有两抹微香,径直袭向卫常在。
林斐然实在不大明白,场面怎么会忽然发展成如今这样。
她左手一扬,截住青竹横劈而来的洒金扇,右腿提起,娴熟抵住卫常在侧腰,止住他的动作,右手在身后扫过,精准握住如霰腕上的莲环——
一场无声的争端在她手中化解。
林斐然悄然松了口气,她第无数次庆幸,还好平日里练得勤,若是三人真打起来,这一片又得重建。
她回头看向如霰,二人的距离终于只隔几寸,她也终于看清他的神情,于是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讶然。
这寒蝉梅虽然稀有,但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宝物,难道……他也想要?
林斐然挡在中间,凭一己之力接下三招,几人才安分下来,她仔细看过每个人的神情,又垂目思索片刻,随即抬起眼,开口道。
“……连带着方才许诺的那枝寒蝉梅,我总共能取三枝,如果你们当真喜欢,我便去信一封,要来第三枝梅,你们一人一枝,如何?”
她话语中的犹豫十分明显,但也语气也足够果断。
“这梅花对我而言是一个执念,如今亲眼见过,也算了了,你们实在想要,便把我那枝也分去。”
“……”
三人忽然沉默,一并转头看她。
一时不知她是聪敏过人,还是大智若愚。
三人都知道夺梅的寓意何在,但她话都说到这份上,谁再夺这枝寒蝉梅,便是本末倒置,真正地夺她所爱。
如霰率先放开,却没将手收回,任由林斐然握住腕上金莲。
青竹目光微闪,悄然看了如霰一眼,若有所思,手中折扇一转,也顺势抽离而去。
唯有卫常在,他恍若未闻一般,握着她的左腕,垂眸盯着林斐然的右手。
她向来不习惯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可方才动手时,她却十分熟稔地以三指握住那枚莲形腕环,甚至恰恰圈住,不偏不倚,没有碰到其他地方。
——要做多少次,才能这样准确?
如果目光有实质,他几乎可以洞穿那枚腕环。
如霰自然察觉到这样的视线,于是唇角微勾,在他紧盯的视线下,十分随意地动了动五指,环住金环的手便下意识松了几分,却仍旧未离开。
卫常在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到如霰面上,漠冷而清寂。
在两人暗自交锋时,林斐然正疑惑发问:“你们这是又不要了?”
青竹垂眸看她,目光静静描摹片刻,才颔首笑道:“这花于我而言是一个机缘,先前寻花时总是错过,看来这次也如此。
花便由你自己保存,若是想看了,我就来找你,这总不过分罢?”
“当然不会,随时来看。”林斐然只好点头,全然不知自己以进为退,解决了一个千古难题。
恰在此时,噤声许久的卫常在忽然开口,低声道:“慢慢,你今日向我问罪,不就是想知道这些符文是何人所为吗?我知道是谁。”
林斐然侧目看他:“你想说是张春和?”
“不。”卫常在抬起双眸,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告诉我,是他的一位友人。即便师尊没有明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