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欣然接受,心韧性坚,岂有不平路。”
师祖朗声笑开:“所以说,我也只是有时候想,这本铁契丹书,你担得起,若在我坐化之前遇见你,定然将你收作首徒!”
林斐然望向那片云海,原本凝重的眉眼不禁舒展开来:“师祖说笑,我当年拜师道和宫,算一算,与您也是有些渊源。”
师祖目光一顿,当初在朝圣谷时,曾听疯道人点破林斐然下山的缘由,心中难免黯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恰在此时,下方忽然传来明月的声音,语含急切:“斐然,旋真回来了,身上受了不少伤!”
林斐然眉头微皱,立即背上金澜伞翻身而出,从高楼直直跃下,师祖当即收身入丹书,剑灵也化为流光追随而去,落地之时,便只她一人。
她三两步上前,推门而入,便见旋真坐在圆桌旁,泽雨正为他上药,淡黄衣袍中露出几道血痕,束起的栗色马尾散开小半,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来了?”
他转头看到林斐然,脸上虽然仍有笑意,却不似以往那般轻松。
还好不是致命伤,林斐然微松口气,从芥子袋中拿出几粒丹丸递出,问道:“你先前应当是去追查密教,这是与他们交过手了吗?”
旋真接过丹药服下,略圆的双眼看去,一下摇头,一下点头,将始末道出。
“起初我在宴会前等你们,但花香实在太过浓郁,我便走远了些,想要打听密教消息。
说来奇怪,据他们传言,大约在半月前,南部的密教据点便全都布阵隐匿,不再现世,所有的中低阶教徒全都派出,现在都无法回到教中。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就是我那几个可恶的族人,你先前在妖都见过呐。
我心中好奇,忍不住偷溜去看,便见他们穿着密教的白云袍,如雷电一般在街中穿梭,看起来像是在找东西,这时我便知晓,他们也加入了密教,索性跟了上去。”
细犬一族,向来以速度闻名,他们在竭力巡查时,就如一道雷电从眼前滚过,倏而便不见踪影。
旋真心下纳罕,又有意探查密教动向,便急急回到门前,同那两位侍从留下匆促一语后,立即追查而去。
一群人不知在寻找什么,风驰电掣搜刮一整夜后,状似无果,便匆匆向西北疾驰,到得一处亭台,其中坐着两个男子。
一人头戴幂篱,一人瘫倒在石凳之上。
旋真耳力不差,只听往日族人说出“祭出阵旗,也未曾寻得灵脉踪影”一句,便被那浑身挂满匕首的男子发现。
“你是不知道呐,那人境界极高,只随手捻过一把匕首,差点将我穿胸,好在他准头不行,叫我跑了!只是那几个族人便闻风而动,追袭而来,甩脱不掉,我只好与他们斗上一斗,就受了些伤。”
旋真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不过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见过呐。”
听完旋真所言,林斐然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密教为何将据点隐匿,她不知晓,但将教徒全部派出,或许就是在寻她身上这条灵脉?
是了,他们当初入朝圣谷就是为此,后来定然回去搜过,发现灵脉早已不在谷中,这才发动教徒寻觅。
至于旋真口中这两人,应当就是赤牙,以及当初潜入妖都,将赤牙救走的那个男子。
转念间,林斐然便想过许多,她细细查看过旋真的伤处,这才笃定:“你见过的,就是大闹夜游日的那个男子,不过他当时面上画有颜料,所以你一时没有认出。
只有他的匕首,才会割出这样上宽下窄的伤痕。”